岁末将至,纵使常年战事绵连,民间也还是勉强挤出了一番年味,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吃饱了晚饭,在昏暗的街道上追逐嬉戏着,跑在前面的孩子偶尔摔了一跤,也是在后面小孩的搀扶下傻笑着爬起来,像没事似的接着继续追逐起来。
大娘们笑着看着自家的孩子,要是小家伙们有些磕磕碰碰,又开始凶恶起来,扯起大嗓门,骂骂咧咧的让孩子们早点回家。
至于男人们,大都在几个大红灯笼下各自围成一团,最中间不约而同的都是面对面的两个愁眉苦脸的男子,望着身前的破烂象棋,苦苦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周围的人则是对着棋局指手画脚,津津乐道,似乎完全不懂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理。
“你知道吗?上次我差点就赢了少庄主!就差一步,一步啊!”一个汉子可惜的说道,他每次想起上一次俞家庄少庄主出来送粮之时,跟他下的那一盘棋局,就忍不住痛惜起来。
谁料,他的话竟是引起了更多人的共鸣,好像他们都是以这种方式,输给那个少庄主的。
一个有些年长的老者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这个汉子的肩膀,乐呵着说道:“傻小子!你以为这是碰巧吗?少庄主是什么水平?告诉你吧,他五岁后就再也没有输过!”
“啧啧,真是个天才!”那人听后才明白了所以,讪讪的笑着。
提到这个少庄主,大家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有人称赞他的聪慧,琴棋书画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也有人称赞他的品性,一点没有少爷架子,对待穷苦百姓十分的亲近温柔;还有很多人则是为他感到可惜,身体孱弱的紧,总是病怏怏的……
有些消息灵通的,说少庄主其实是中了一种绝世奇毒,还说他的命最多还有几年就保不住了。
不过这种消息大伙儿都是不相信的,也是不愿去相信的。因为今年也是多亏了俞家庄的接济,送出了大量的粮食给这片村落的百姓,这次还特地又多带来了几个大红灯笼,弄的喜气洋洋的,别说小孩子们了,大人们都是乐开了。对于当时那个抱着一袋米走在最前面的九岁儿童,大家都是感激的很,也喜欢的很。
不过大家都喜欢的这少庄主,俞子洲少爷,现在却是一脸的不开心。
今日是俞子洲九周岁的生日,可是母亲却是应邀去了一个不得不去的宴请。听说对方是邻国——‘韩’的左相大人。常人道他是韩国最大的官,可俞子洲却十分明白,此人可不甘甘想做一个官这么简单。
近年正值多事之秋,丞相继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从他大肆张扬地宴请母亲就可以看出些许端倪了。
“这个阴险的死老头!”俞子洲赌气似的骂道,把一肚子不满全算在了那左相身上。
“哎哟,洲少爷,我一走开,您就又开始骂我啦。”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头从俞子洲身后走来,手里拿来了一件大衣,爱惜的披在俞子洲的肩上。
“吉爷爷,我骂的不是您,您哪次听到我在背后骂您啦!”俞子洲笑着将大衣紧了紧,赔笑似的说道,见老管家丁吉一脸的满意,又故意再添一句:“我哪次不是当着您的面骂您的啊!”
“咳咳…你这小子…咳咳……”丁吉闻言,立马被呛的剧烈的咳了起来。
俞子洲看到老头子如此,也是一脸歉色,赶紧在一旁,轻轻的拍着后者弯曲的老背。
老管家看着这少庄主脸上的神情,突然坏坏一笑,“嘿嘿,洲少爷,您不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吗!哈哈哈…咳咳…”
“哎哟,别玩了您,别真的咳死了。”子洲一脸无奈的望着这不正经的老头,边拍着老管家的背,边扶着他准备进门。
“少爷!”
“少爷!”
“少爷!”
……
子洲在门口,有人叫他;走进大门,有人叫他;走到大厅,又有人叫他…
虽说早就应该习惯了,但是在这样一个本就没有心情的日子,被这样不断的骚扰着,子洲依旧有些不习惯。
“吉爷爷,去书房陪我下一盘棋吧。”子洲突然提议道。
老管家面露难色,小少爷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不想看到这些木头人。可是,庄主的书房可不是随意进出的,更何况是庄主不在的情况下。
可是看着小少爷一脸的哀求,加上今天又是他的生日,老管家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哈哈!今天我要用白子,每次跟剑老下棋他都抢着用白子,那么大年纪还不让我先走,真是小气。”俞子洲高兴的跳到了坐垫上,捡起一颗光滑透亮的白子随意的摆在了某一个交叉点上。
“洲少爷您又调皮了。”老管家看着子洲高兴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微微颤颤坐上榻的同时,第一颗黑子也是落了下来。
“哇撒咧!吉爷爷的棋艺真的是……出神入化啊!小生佩服!”俞子洲极为吵闹的落下了第二颗白子,一脸兴奋的神情当真是精彩的很。
“过奖!过奖啊!洲少爷您也是一个行家啊!光是您这一步,就足以看出您的经天纬地之才!恩……想必这一盘的走向,已经被您牢牢掌控了吧?”老管家也是被俞子洲给调动了,极为配合的玩了起来,举着第二颗黑子在棋谱上摇摆不定,最终终于选定了一个位置,重重的按了下去!
“哇!精彩,精彩啊!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您会走这一步啊!不妙,十分不妙啊……”俞子洲皱着眉头,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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