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若见他攥住花吟的肩越扣越紧,而后者面容惨白,却仍倔犟的抬着头直视他,笑容不减,目光温柔。
梁飞若心内大骇,上前抱住耶律瑾的胳膊,哭喊,“陛下,你放手!你快放手!你会伤到她的……”话未完,耶律瑾扬手一挥,力道之大,将梁飞若整个撞飞了出去,她一头撞上桌沿,磕了一脸的血。也只晕了那么一会,梁飞若心念电转,爬起身飞奔而去。
大海站在门口早就吓呆了,面上尤待泪痕,见梁飞若往外狂奔,这才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陛下,陛下……”
太后原本就在兰珠的陪同下闲步过来探望花吟,却不想与奔命的梁飞若撞了个正着。
她满头满脸的血吓坏了太后,梁飞若不及说明缘由,只一把拉住太后,“太后,救命!王上疯了,王上要杀了花吟!”
太后懵了,容不得她细问,已经被梁飞拽着朝乾坤殿快步跑去。
远远的就听到耶律瑾在怒吼,“孩子?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敢不要命生下来我就敢丢进山里喂狼!”
这叫什么话!太后脚步一顿,也不知花吟说了什么,就听他嘶吼出声,“花吟,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数次生死,我本以为你都死定了!偏你命大!阴魂不散!你要死就死个彻底!不要再来纠缠我!”
他摔门而去!见太后正站在院内,怔了下,疾风一般,闪身离开,身形狼狈。
梁飞若不等太后反应,磕磕绊绊的跑回房内。
幸好,幸好,花吟正缓缓的坐回榻上,短促的呼吸着,面容倒还平和,看不出异样。
“你还好吧?”梁飞若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一切只是假象,毕竟王上的怒火都快掀了屋顶了。
花吟抬眸看她,握住她的胳膊,勾了一抹笑,有些惨淡,“对不起,还是连累你了,你的伤……”
正说着话太后与兰珠一同快步走了进来,见屋内满目狼藉,骇了半晌,“那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幅烂脾气!”太后一说,眼泪就滑了下来。
子女过的不好,最痛不过父母。
“他上回心情不好砸了甘泉宫,这次连他自己的寝宫也要砸了不成?”太后抹着泪,幽怨不已,也就一刻,连忙到了花吟身侧扶住她的胳膊,“孩子,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嘛?”
梁飞若双目圆睁,好在伤口并不深,但血迹遍布脸上也未擦洗,看上去甚是吓人,她竹筒倒豆一般,将前因经过详详细细的叙述了遍,花吟几次想打岔都堵不住,反被她恶狠狠的瞪了好几回。
待她说完,太后与兰珠早已是泪如雨下。
花吟最不愿就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她说:“这是最差的打算,我们为医者总是习惯将最坏的情况预料到,也好以防万一,陛下也就听了一耳朵就信以为真了,”她面容镇定,一丝半点儿的悲伤也没有,继而又叹了口气,“陛下还是老样子,容易动怒。”
她的身体状况,太后岂有不清楚的,闻言眼眶一热,又撒下泪来。
“飞若,那里有药箱,你自己将伤口处理一下吧,我有些累了,就不帮你了。”她眼皮一张一合,已经十分勉强。
太后本想好好安慰她一番,却见她头一点一点,几乎在下一秒,身子一软就瘫了下来。太后吓个半死,幸亏兰珠眼疾手快胳膊一圈,一挡,花吟的的额头才没磕在床沿。
乾坤殿是不敢让她待了,太后下令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将沉睡的花吟抬到了寿康宫,又急命太医侍奉左右。
耶律瑾过来的时候天已黑透,他要见花吟,太后拦着不让,说:“她还没醒,见了等于白见,哀家早就警告过你,你容易狂躁,遇事的时候需冷静一二,你偏不听,事后又后悔……”
耶律瑾不听她说完,横冲直撞进了寝宫,里头没人。
太后跟了进来,冷声道:“你回去吧,你现在太不冷静了,等你想清楚了再过来,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哀家也看不下去了。”
耶律瑾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太后重重的“哼”了声,回转身正要离开,却见地面上点点血迹,不由怔住了。
兰珠唉唉的叹了口气,“太后,您没瞧见?王上的手都是血啊。”
“他杀人了?”
兰珠摇头。
传了六叶来问,六叶回话说,王上纵马出了城,后来一直在一处老山林子发泄,大大小小的树被他劈裂了好几颗,因着六叶守着,并无生人靠近,那血,应该是陛下伤了手了。
太后心疼的不行,“这一个俩个,怎地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啊!”
乾坤殿内,原本的狼藉已被收拾整齐,就连砸坏的门也紧赶慢赶的被修好了。
耶律瑾坐在花吟常坐的榻上,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海通禀太医来给他包扎伤口,被他随手拎起一物,砸的不敢再吭一声。
后来吉云过了来,大海原本拦着不让,生怕狂怒中的王上伤了他,毕竟他连花吟都敢伤,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吉云执意进去,又拦住大海不让他通传,大海左右为难,吉云趁这空档已走了进去,大海索性随她,暗道,你任性求死,随你去吧。
入了寝宫,寂静无声的空旷大殿,未点一盏灯,孤寂的颤人心魄。吉云有些畏缩,但一想花吟曾与她说过王上的脾性习惯,又壮了胆子,这样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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