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她听说了,虽然原因并不太清楚,但王上动了雷霆大怒,甚至还对那个女人动手了,她是听说了。
寻常她见二人甜蜜的仿似一个人,一旦争吵起来,还不是和寻常百姓一般,闹的不可开交,一想到这点,吉云又觉没什么好怕的了,众人都言,那个女人是王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关键时刻,还不如对自己好呢!如此想来,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以前就是太小心谨慎了,才至于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一直都毫无进展,如果她当初肯胆大一点,或许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这个女人回来了,她就算想插#进去,也一直没有机会了。
她默不吭声的进去,也不点灯,待适应了黑暗,辨明了耶律瑾的位置后,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跪坐在他的脚下,打开药箱。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狼狈的赶了出去,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就像那个女人曾告诉自己的那样,“陛下只是外表凶悍,内里却跟个孩子一样,而且还是个固执又别扭的孩子。”
他受伤了,替他包扎。他难过了,就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他不说话,你也不要说话,陪着他就好,什么都不要做。你要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那颗包裹在重重铠甲之下的心,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胡思乱想间,吉云已经将他的手清洗干净,涂了药粉,还包扎了好。她想,一定包扎的非常丑,她有些后悔,当初那个女人肯教她医术的时候,她没耐性学。
黑暗中,不知道他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但是他没有赶她走,这让吉云激动又兴奋,包扎了他的手后,她仍舍不得离开,她跪坐在他的腿侧,她挨的近,甚至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她心头一动,心脏狂跳,再也控制不住,试探着又破釜沉舟般将脑袋放在了他的腿上,暧昧的磨蹭。
“吉云,”他嗓音沙哑,疲惫不堪,“你该回去了。”
吉云一颤,因为他的憔悴而心疼,这次,她按耐不住了,早将花吟告诫她“忍耐”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不,陛下,就让吉云留下来陪您吧,吉云不走,吉云愿意为您分忧解难,您这样……吉云心痛……”
耶律瑾烦不胜烦,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直接起身,大步离开。
吉云因为他起身的撞击歪趴在地上,眼泪就想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散满一地。
这里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寿康宫,太后和兰珠都没说话,梁飞若却愤愤的“呸”了声,“小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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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瑾在观星台站了一夜。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如果,这不长不短的后半生没有她的陪伴,那该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他不敢去想,因为只是一个念头闪过,就已遍体生寒。
她不懂,他爱孩子,恰恰是因为爱她。
他总想,你不在乎我是吧?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张口闭口就是要行善积德,一副博爱,却又对谁都不在乎的样子,但你的孩子你总该在乎吧?我扣着你的孩子,任你天南海北,你总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即便你暂时不在我身边,我有个像你的小人儿相伴,也不会太过空虚寂寥了,而你,现在却要用你的命换孩子……
花吟啊,花吟,你可曾想过?这样得来的孩子,我到底是该爱它好还是该憎它?
“陛下?”六叶的声音隐隐透着几分压抑的喜悦。
耶律瑾蹙了下眉,“什么事?”
“暗卫发现了幽冥子师徒的行踪。”
“什么?”
“暗卫发现幽冥子师徒行踪后,一路追踪,这才发现他一直住在丹霞山。但,丹霞山山势陡峭,内有毒物迷障,幽冥子又擅用诡谲之术,暗卫无法靠近,却也将他困在山中,让他出来不得。”
仿若暗夜中的一道星光,耶律瑾骤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怎么也不愿放手了,他一转身,眼睛都亮了,“不惜任何代价,只要他肯出山。”
“陛下,”六叶迟疑了。
“说。”
“幽冥子此人实是阴毒难驯,听他言语应是知道王后娘娘目前的状况,却不愿出手相助,口口声声,上次被算计了咽不下那口恶气。”
“他想怎样?”
六叶后脊出汗,道:“他放下话来,让陛下务必五日内求到他跟前,否则他就要离开丹霞峰了。”
耶律瑾与幽冥子打过几次交道多少也了解他的性子,他会这样说,多少也存了那么点点想救他师妹的心思,若不然他失踪那么久,怎么就突然又被发现行踪了?况且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流风轻功绝顶,若是他师徒二人配合,想破开暗卫的围堵怕也不是难事。
“你先过去递话给幽冥子,孤不日便到。”
天已亮,耶律瑾匆匆换了朝服,上了早朝,又将几位亲信大臣召到德政殿,如此这般一番交代。忙完这些,换上玄色暗纹锦衣,转头看向大海,“她醒了没?”
大海顿了下,这才躬身回道:“王后娘娘一早就醒了,这次倒没有沉睡,看来身子还算健朗。”
耶律瑾不悦的睨了他一眼,嫌他话多。
紫薇树下,花吟靠在藤椅上,天气好的时候,她总喜欢在花木下小憩,她喜欢阳光,喜欢花草,喜欢听鸟儿鸣叫,因为,死后就再也感受不到了,即使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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