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瑾过来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似乎身子越不好,人的五感总会特别敏锐。
他昨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捏的她肩骨都快碎了,他还叫她去死,她想她应该生他气的。但,怎么办?她一定都不生他的气,只想立刻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她也不想死啊,她想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啊,可是不能啊……
好在,她死过一次,没什么好怕的。
没,什么,好怕的吧……
思量间,他已到了她跟前,但很奇怪,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触碰她。
她想,他不会还在生气吧?难道还等着我道歉?
哦,我确实也有错,昨晚想了一夜,我确实太自以为是了。上一世作恶太多总想着这一世来还,却单单忘了,有些事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伪善”。
她刚想睁眼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却感觉他将手指放到自己的鼻下,她正准备换气,一愣,呼吸就停住了,再一反应就明白了。
什么呀?这是什么意思呀!
花吟想笑,转念又想,好你个坏家伙这么想让我死啊!那我就死给你看啊!
她屏住呼吸不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花吟憋的脸都青了,才颤着睫毛睁了眼。
时间仿若是静止的,她看见耶律瑾单膝跪在她藤椅扶手的一侧,双手攥住她的一只手,脸埋在她的手里,她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心思微动,温声道:“怀瑾?”
他耸动的肩膀突然停住。
花吟偏过脑袋,看他慢慢抬起了头。
那张惯常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竟是泪流满面。
花吟鼻头一酸,眼泪也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用手擦他的泪,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
他不说话,只是与她额头抵着额头,相对而泣。
大海远远的站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转身一看,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亦是哭红了眼。
夫妇二人越哭越伤心,竟是诀别一般,花吟自怀孕来一直情绪控制的很好,但她从未见耶律瑾流过泪,且是这般的哀绝,一时压抑不住悲伤,竟也崩溃大哭,哭的很了,几声粗喘,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太后跌跌撞撞的上前,捶着耶律瑾,“你就是这般见不得她好?我叫你冷静好了再来,你怎么就这般不听话!”
耶律瑾惨白了脸,不敢再去碰她,由着太医照料。
吉云不知何时也过了来,虽说是来探望花吟,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耶律瑾身上打转,耶律瑾一门心思牵在花吟身上不曾在意。
避开众人,耶律瑾对梁飞若说:“孤要出去几日,她就交给你照顾了,记住,无论如何,等孤回来,你要敢……”
梁飞若连连告饶,“陛下,您就是借臣妇一百个胆子臣妇也不敢啊!”
“乌丸夫人,”耶律瑾沉声喊了她一下。
梁飞若一惊,这一声饱含的沧桑之感竟莫名叫她一阵心酸。
“请您照顾好她,她信你,孤也信你。”
梁飞若只觉胸口一热,难言的感动,不得不说,当这男人深情的看着你时,确实会叫人耳红心跳的无地自容。
他起身欲走,梁飞若却突然叫住他,“王上,您要叫我照顾好娘娘,能否请您先将那位小公主打发了?她时不时的在我跟前晃悠,娘娘无所谓,我却觉得碍眼的很。”
耶律瑾疑惑看向她。
梁飞若瘪嘴,“臣妇晓得,昨儿晚您谁都不叫近身,偏那位公主得了您的默许,替您包扎了伤口。也许您自己没感觉到,但您对那位公主可真是不一样呢。”
耶律瑾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飞若退了一步,做出防备的姿态,“不管怎么说,你暂且别让那位公主在我们跟前转悠就是了,难道您看不出娘娘早有打算的不仅是剖腹取子,还想等自己没了后,让那小公主取而代之!”她一口气说完,再不敢等耶律瑾反应,掉头就跑走了。
耶律瑾在原地站了会,待将出宫门之时,又回头朝后宫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方才只顾着伤心去了,他竟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句话,就听她一个劲的对自己道歉了,明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自己啊!他这么混!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这样混!这样的冲动易怒!一次又一次!
对不起。
等我,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亲自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你若敢死,我亦不会独活!
他正要扬鞭,突然想起一事,叫了大海到跟前,“传孤口谕,将吉云公主许配给南襄郡王世子,即日起搬离王宫暂住郡王府,择日待嫁。”
大海懵了下,旋即反应过来,领了圣旨,又表情精彩的宣旨去了。
且不说那郡王世子何等的俊俏潇洒,才华横溢,又早就对吉云公主暗生情愫,二人相配,倒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耶律瑾这匆忙的一道口谕,看似随意,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只因一直忙着花吟的事,一时分不出心神,此番听了梁飞若的话,又经昨晚一事,他不得不腾出手将这事先给办了,至于吉云现在搬去南襄郡王府合不合礼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草原儿女多豪迈,不论其他,先搬过去让这对未婚男女培养培养感情总没错。
却说吉云接了圣旨后,只觉晴天一道霹雳,劈得她不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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