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取过笔墨来,简明扼要的写出了自己遇到的困境,杨嘉便派人往谯郡送去,略微思考又写封白案先预留着,祖涣见杨嘉写了两份,不解问了一声。杨嘉解释道这一份是给江东预留备份的。
写完信三人便分别跟着县衙属官往铚县三村行去,杨嘉去了下?村,祖涣和窦允去了其他两村督查,对于窦允杨嘉却是放心,几天相处下来窦允此人为官清廉正直,倒是不会再这种事情上舞弊包庇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属官。
下?村谷场上的村民见里正终于带人过来了,昏昏欲睡的众人也打起了精神,纷纷叫嚷里正有没有解决不会写字的问题,里正没说话,只是转头看着杨嘉。
杨嘉出言将解决办法解释了一遍,下?村村民见自己里正不说话,旁边的县衙属官也没说话,反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率先说话,谷场众人隐隐猜测,这年轻人不是祖奋威的人就是从江东来的。自己铚县县衙中从来没见过这人。
找来一张桌案和草席,将笔墨纸张摆在上边之后,杨嘉示意让里正将村民排好队,选举准备开始,刚刚还比较安静的下?村村民见选举马上就要开始,反而忍不住内心激动,队伍慢慢喧闹起来,里正赶忙制止喧闹的人群,待到人群安静下来,杨嘉才淡淡开口选举可以开始了。记名的都亭长愁眉苦脸的提笔记名。
第一个上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亭长瓮声瓮气的问道:“主薄一职你想选谁?”
“我家老四。”
亭长瞪大眼睛,无奈道:“你家老四叫什么?”
“奥,姓苏名季。”
亭长点点头,快速在主薄一行中写下‘苏季’两字,写完又问道:“錄事吏选谁?”
“我家老四。”
一旁的杨嘉啼笑皆非,赶忙开口解释道:“一人只能竞选一个官职,不能多选!”
面前的中年男子奥了一声,挠挠头,略微思考一番迟疑道:“选我季父。”
亭长扶着额头有气无力问道:“你季父叫什么名字?”
“奥,苏轼。”
第一个吃螃蟹总是很繁琐的,亭长和男子两人来来回回不断问话,终于好长时间后中年男子才算是投选结束,排在男子后边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
“主薄?”
“我家小叔!”这妇女却是毫不犹豫快声回道。
正要提笔记名的亭长活了,猛地一拍桌案吼道:“我怎么知道你家小叔是谁?说名字!”
“苏季。”妇女明显有点怕,怯声怯语小声回道。
杨嘉看着如同戏剧般的投票,默不作声,逼近是第一次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等到以后众人明白规矩以后,进度自然会比现在快很多。
第二位妇女很明显与前一位中年男子是夫妻,两人所选的官吏人选一模一样,都是将他家亲戚填写上去。
亭长看着藤纸上的人名阴阳怪气道:“还真是内举不避其亲。”
这话明显是说给杨嘉听得,只不过前一句没有说出来,杨嘉斜着瞄了一眼没有理会亭长,不是杨嘉宽宏大量,只是这会正在纳闷,依杨嘉的推测选举的时候,那些有学问,孝名传于闾巷的名人会更容易上榜,只是没想到黄藤纸上全是选票人的亲戚,这与期望有差距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盘旋于谷场的长龙也慢慢缩短,第一个代名的都亭长已经体力不支被人替换了下来,坐在旁边休息呢,虽说是休息可他也不找个阴凉地纳凉,只是坐在旁边摇着蒲扇去热,眼睛死死盯着黄藤纸上的人名,面如死灰。今日主薄等人的绝境,就是明日自己前兆,下?村的选票纸上竟然没有一人给现主薄投票,全是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名。
一直从早上忙到下午戌时下?村的选举才算完成,杨嘉上前卷起写满人名的黄藤纸,吩咐众人可以回去了,说完亲自带着黄藤纸往县城方向走去,县衙官吏也能跟着杨嘉往北走去。
围在谷场看着杨嘉的下?村村民早已吵翻了天,众人自投票结束后,就互相打听旁人选举了谁,持续的喧闹过后,那日与杨嘉祖涣交谈过的苏老丈忽然高兴的大叫,原来老丈探听过后,板着指头细算之后,忽然发现主薄职位上自己家的苏季是投票最多的,这可高兴坏了苏老头,自己苏家祖祖辈辈是黄土朝天的农人,没想到在自己这一代竟然有人要入仕途,全赖祖宗保佑啊,自己苏家也能挤进士族一列了。
还没等苏老头高兴一会,忽然有人酸溜溜道:“老丈别高兴太早了,这只是我们下?村,还有其他两村和县城居民的选票没有统计呢”
老头心中一惊,却是嘴硬道:“其他两村的那些后生哪有我家老幺名气大,肯定是我苏家当选主薄一职。”
“嘿!老丈话可别说的太满,下?村很多人念你苏家是本地人,那些刚迁到这的流民和本地人都会给你苏老丈面子,才会给你苏家投票,可其他两村你能有那么大面子吗?”
话说到了精明的苏老丈不言语了,拉过自己大儿子就往家里走去,旁边的大儿子也是听到了那番言语,担心的问道:“父亲,季子到底能不能当上县衙主薄?”
苏老头头也不回的肯定道:“主薄我不能保证,但县衙官吏肯定能!若连季子都轮不上县衙官吏,那还有谁能当的上?”
“可......”苏家老大刚想质疑,却被苏老丈粗暴的打断。
“没有可是,我说能就一定能。”转过头的苏老丈盯着自己大儿子一字一言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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