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将军多乃狗日之辈。此并非年糕一家戏言,实乃历史之证。足利义昭借织田信长之力复将军之名,却又担心织田氏坐大对己不利。密书数信与三好、朝仓、浅井、武田乃至一向宗结“织田包围网”,意图取织田而代之。此等狼心狗肺止有将军家会做。所以说,高屋建瓦不可只因承重之柱已腐,不怪旁人。足利幕府乃自掘坟墓。
浅井氏娶织田妹样,两人恩爱无比。却又因与朝仓家经年相处关系甚佳,织田氏攻取朝仓家而两难。数度反复终送织田妹样回老家,织田包围网再无破绽。义之一词令浅井氏左右为难,其之举无错。
只因此为乱世,身不由己。
金崎大溃退,浅井氏向织田氏摆下致命一子。堵得织田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甚至令同盟德川军亦一齐销魂无比。朝仓浅井两家天罗地网,织田德川四面楚歌。织田联军唯有撤退。信长公言谁人垫后,众将呐呐无人敢应。
唯有一门越众而出。羽柴秀吉、羽柴秀长、蜂须贺氏、竹中氏。
羽柴一门不以武勇夸耀于织田家,却于此时越众而出愿为垫后死士。其众断箭着身,刀伤遍布。却双眼血红,坦荡于胸。即使如信长公此等跳脱之人亦哽咽无语。信长公直言“当厚待汝等家眷”使羽柴门下清州死士再无念想。前田一门利家利长庆次直欲随之共取武之死志,被柴田家一把拖走。
“当于生死两难之际果断取死。此乃武士道之真义。”后世武之道总结现于羽柴一门众,武士之道于战国开端既礼乐崩坏。下克上往复不息,直叫人大叹“武已废”。昔日织田信长启愿“布武天下”,今又有羽柴氏“果断求死”。亦不知那等以下克上不忠不孝之狗辈何想。愿此等狗辈入阿鼻大地狱永世不得超脱。
五百清州死士立于荒野,横刀立马。空中乌鸦环伺,直叫“以津真天”。只待此行死士毙后取其肉而食。周围断刀死尸横陈,众众死相狰狞。乱世战国每处皆是,金崎之地更甚。
天空一片灰败,乌云盖顶。远处近江步卒缓缓行来刀亮甲利。十倍数于清州死士。
“秀长。”站于死士最前,秀吉之貌清州众无人可视。
“可后悔随兄出仕?”
“不悔。”文弱秀长抬手扎紧头巾,眼中一片坦然。“兄大义。弟当随之。人间三十年喜怒哀乐尝遍。只当此行乃大往生之行。”
“呵。”秀吉苦笑摇头。
“小六?”
“自然不悔。”蜂须贺正胜人高马大,袒胸露乳。站于众前如大黑柱一般。“我等野士入得羽柴家之门做了武士。自当为主家效死。今若不随秀吉同进同退当真猪狗不如。若众!我之说如何?”
“大首领威武!!!”
蜂须贺众入羽柴一门之前多为流寇拔忍之辈。此类人物世所唾弃。羽柴秀吉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将蜂须贺一众皆收入门下之举被此众视为再造之恩。今当正胜大喊立即红染双瞳,热血冲脑。一心只想为羽柴一门尽忠。
“半兵卫......”
“闭口。”不等秀吉开言竹中重治立即开声。翩翩贵公子立于一众重伤之辈丛中如鹤立鸡群。轻扶顶盔,岛国孔明复又出声。
“五百人卒,可保织田家一年内再度复兴。无憾矣。此等近江无信匪类视我清州美浓猛士如无物。我等自当迎头猛击,使其知我等武勇。”
“呵......半兵卫之言甚是......”
秀吉感叹军师止一言便将拼死阻截变为彰显武勇,半兵卫话术通玄无人可敌。
“清州儿郎们!近江狗贼破誓毁盟天地不容!”羽柴秀吉刀指迎面而来之近江浅井朝仓之军。“今摩利支天遣我等灭之!以显摩利支天神大同慈悲!南无!”
语毕,挥刀直上。五百死士无不从之。
近江之联军何止五百,数十倍于清州垫后之兵。可迎面而来五百之众直若山洪,天地皆震。其势无匹,其状惨烈。惊得人沸马嘶,无能自已。
唯有双方将领才知,此为衰兵之状。数息而起,数息而止。止时清州之众皆将往生极乐。
浅井长政知,朝仓义景知。羽柴秀吉亦知,竹中重治亦知。
孙二更知,却不认同。
“败类长政!死来!”左臂重伤,秀吉单手执刀直取西侧浅井长政一千五百足轻。数月前两人相合,相谈甚欢。直叹相见恨远。今成死敌,徒呼奈何。长政满心歉意却无能护友,唯有亲手送羽柴一门归西,以成全其武士真义。
长政左手执缰,右手执枪越众而出。右手上翻轻易挑飞秀吉之刀。再度叹息一声紧闭双眼,长枪翻飞直取秀吉右心。
突闻一声爆鸣。只见长政顶盔飞走,其人大叫一声栽下马来。
远处荒丘铁炮余烟入秀吉之眼。本州之地三百步外有此准头无需再言,秀吉只识孙二一人。
“孙二。”秀吉水漫红瞳,哽咽出声。数年前便以为孙二离其而去,谁想今日绝地一门众不离不弃,又有孙二再现相助。
远处孙二种子岛二式遥指一方。复又拾起另一铁炮瞄准追击朝仓之军。又是一声轰鸣,义景同长政一般被一枪击飞顶盔打成脑震荡落马。
两军主将昏迷,联军顿时一片大乱。清州之兵于秀吉指挥下突围。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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