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信长大乐,引羽柴秀吉为一门众。羽柴秀吉荣升织田家老,总领黑母衣众。与织田宿老柴田胜家分庭抗礼,再无矮一截之说。
三月,孙二与秀吉再见于清州酒馆。
“今次喝清酒。”荣升以来羽柴氏红光满面。信长公恩赏甚多,秀吉豪阔不少。又有秀长支援清州町总商清州屋为羽柴一门筹措资金,秀吉再无拮据之相。此回见面秀吉一上便是一贯目清酒一樽。与孙二对饮数番。
酒至数巡,羽柴氏已然憨态可掬。原本踌躇烟消云散,肚中真言立时出口。
“孙二数年无有家为实乃大憾。可愿入我羽柴一门?利家有妹闭月羞花。我愿为孙二做媒,助孙二成家立业。”
古人曰“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成家为收心,立业为盛兴。今秀吉愿为孙二做媒只为让孙二收心,归于织田羽柴一门。然后盛兴羽柴家。其意无错,亦是为孙二着想。
“信长公眼中无人,心中无佛。”孙二停杯,默默摇头。“若随之唯有一片血海。某之意不在此。秀吉休得再言。”
“禁声!”秀吉被孙二之语吓得翻声而起胡乱摆手。只为让周围酒客中隐匿之忍众只当此两人酒疯发作胡言乱语。
“此等不敬之语孙二不可再提。织田家忍众甚凶,旁人之言皆会入信长公之耳。”见周围无恙,秀吉呼出胸中闷气。
“孙二听我一言。信长公布武天下乃大势。从其鸡犬升天,否其灰飞烟灭。孙二甚慧,当知我言之诚。望三思。”
孙二自然知晓。
织田包围网何等强力,几若天罗地网。圈得织田毫无出路。可前月一经被破,织田家便如游龙入海,再无困扰。那数家阴谋之辈已然浮出水面,昭然若揭。只等信长公休整一阵,来年便可一一破去。
恐第一家便是那最遭信长公恨之浅井家。
此乃实势,天命所归。孙二唯叹息。
“我有一众,曰杂贺众。”孙二沉默片刻再度出声。“众人擅伏击铁炮陷阱之术。若信长公愿与五千贯资金与百樽铁炮于我武装杂贺众。我当为信长公上洛之臂助。为其披荆斩棘。”
“当真?”羽柴氏眼前一亮。
“只‘上洛’。其它再议。”孙二点头。
“孙二在此歇息数日,秀吉去去便回。”秀吉扭头就走。连鞋亦忘穿。
“这衰人。”孙二遥望远去烟尘苦笑。“酒钱不留是要作死。五贯钱可与某潇洒数月矣......”叹息中只能留下五贯足钱抵酒钱。
卧于旅店房间中之时。照再次现身。
“织田信长已入魔。”照之言如警钟一般。
“我自知。”孙二仍然仰卧望梁。“今次只为寻隙接近其身侧,辩得此乃何种魔物。”
“可惜......”照叹息。“魔物有大能力,我不能于此直指其名。如若不然尾张美浓尽皆涂炭。唯有尔等自行其事,以自身之勇辩之。”
“我省得。”孙二侧身闭眼。“不止我等。还有明智家亦在行此举。我道不孤。”
数息,鼾声起。
......
经年已过。时事境迁。
信长公灭浅井屠朝仓,除六角平三好入京都。更废足利义昭。上洛已成,官拜正二位右大臣。除正从一位以外几近人臣之极。杂贺众协力羽柴众助织田家上洛,湿活做遍无有废言。信长公数度欲纳孙二为将皆被孙二所拒。
武田家攻三河德川长筱之地。信长公联合三河之军以革新战阵击败武田铁骑,打得武田赤备如猪如狗。武田老臣十死七八,不复武田威名。又于琵琶湖畔小城观音寺城重筑雄城安土城以为居城。安土城数年而成雄浑无比,立于京都西侧直让足利将军家每日头痛脑热不能自已。
畿内平定后,织田公再度经略四方。遣柴田攻北陆;羽柴攻中国;信孝攻四国。又遣明智氏定畿内,德川氏保东海道。四方经略大气磅礴。直叫周边大名销魂不已。
止可叹,信长公入魔已深。畿内一向宗本愿寺于其眼中如大粪般臭不可闻。双眼一红脑中一热便命佐久间氏挥军直扑本愿寺城。
佛众于千年之前天朝唐代之时由玄奘传入。于岛国根深蒂固。经由岛国环境变更,直成岛国密宗一脉。已与天朝佛宗大有不同。可封候可拜相,可食肉可娶妻可贪财。五毒俱全五戒全毁。原初佛祖小乘真义“舍色相皮囊入无我真空金刚胎藏之界”被其改得一片糟粕。大乘更是提亦不用再提。直是练出个五谷轮回之屁,其它皆无。
织田氏来犯,抢钱抢粮抢女人。这帮色和尚那里能忍,直接兵戎相见。信长公经略五国强力无比,那是这等不问世事一心一意数钱吃粮玩女人之辈可比。根本不用攻取雄城本愿寺,只需围城半年便能让城中和尚易子而食。
不出数月,本愿寺城城破,比睿山被焚。城中余人从大至小,从老至少,从人至狗皆被信长公一笔划过化成灰灰。因本为佛众,杂贺众除孙二之外也同毙于此役渡劫而去。
岛国佛众虽无能,但其乌鸦嘴一向颇准。一声死前叫骂“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还真就叫准了信长公入魔之因。
第六天魔王他化大自在天磨。
此魔从无而出从无变有。扰世间修行为世间添业。哪有乱世哪就有他,哪有修行哪就有他。乱一世间一切可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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