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像宝珠。”邵氏这样说过,又低声交待:“等会儿见到袁亲家太太和郡王妃,你记得说像四姑爷。”
这就还给奶妈:“可不敢多见生人,还小呢,”奶妈这就抱进去。
邵氏对着韩世拓上下一打量,见他风尘仆仆,满身汗水,但不知怎么的,比在京里时中看的多。这就动了邵氏心肠,她扳起指头算着:“你和掌珠要守三年的孝,这就一年过去了。再过上两年,你们也生几个孩子吧。生得像你也好,像掌珠也罢,都会是好孩子。”
韩世拓就陪个笑容,他满腹心事,实在没精神陪邵氏说闲话,话不多勉强陪着。好在邵氏并不要他说太多的话,只顾着说他如今上进,以后和掌珠要过的好日子。
韩世拓苦笑,还好日子……掌珠背着我把家分了。他心中有事又急又燥,虽坐在这花香浮动的凉爽房中,又有热汗出来,韩世拓就再抹汗。
“哎哟,看我竟然糊涂,见到你太喜欢,只想多说几句。”这是邵氏的女婿,在她面前是独一份儿,如今又肯收心当差,邵氏满心里疼他,忙向外唤道:“紫花,”
门帘子一动,紫花进来笑:“二奶奶可是叫我备洗澡水吗?”邵氏笑容满面,手指紫花对韩世拓道:“这个丫头,如今比掌珠还中我用呢。我想到的,她都能想到。我这忘记了,她也能想到。”
紫花也就笑着上来请韩世拓:“水已备得,请姑爷把换洗衣裳给我,我先放到那房里去。”韩世拓干笑:“并没有带。”
在三老爷让拿走以后,韩世拓急得白头发都要生出来。京里这就不能回,先保住三叔最要紧。他现在有公务在身,又不敢随便离开。就频频寄信萧瞻峻,信中言词卑下,就差也学小沈将军的表妹,也弄出一封眼泪信出来。
直到前几天,才收到萧瞻峻信,信中就两个字:“速来。”几乎没把韩世拓命吓没,好在早就准备离开驿站,不是往京里就是要来见萧二爷,公事上早就安排妥当,这就见信就走,跑出半天才发现啥也没带,只有银子是充足的。
为了三老爷,恨不能彻夜奔驰,这就不回转了,衣裳路上买一身丢一身,客栈里上房洗漱东西全有,将就到太原府。
韩世拓对邵氏尴尬地道:“我有公事儿,萧大人让我过来。萧大人衙门不在这里,我就往府上来。来以前,并不知道祖母亲家太太岳母三婶儿全在这里,央人往内宅里送信儿,是门上说萧大人不在,我本来想见见四妹妹和小姑娘的。”
宝珠不是住在这里,韩世拓还不会往内宅里来。
走道儿出门不带动用的东西,邵氏愕然了,我女婿倒有多忙碌?随即她欢天喜地,忙碌好,忙碌不相与混帐女人。
忙道:“衣裳有,”又唤紫花:“这府里别人的衣裳我们寻不来,郡王妃和亲家太太老太太可巧儿又不在,说是给加寿添福气,又去哪个大庙还没回来,这就不用回人,你只把舅老太爷的衣裳寻一件子给姑爷穿,”
“姑祖父也在?”韩世拓一惊。他在三老爷出事以后,是想往京里去个信,讨他那做官经验丰富的姑祖父,掌珠的舅祖父南安老侯的主意,可韩世拓丢不起这人,怕姑祖父对自己家里又添一桩笑话,就打迭精神只和萧二爷去求告。
现在听到老侯在,惊过还是喜欢的。想姑祖父是个有情意的人,姑祖母一生与他不合,可姑祖母去世后,老侯为她守灵,一丝儿不错,又让三个儿子全丁忧。
说起来韩家四兄弟的丁忧,与钟家三兄弟丁忧有关。
钟家三位老爷全是庶生,为嫡母丁忧,博得满朝赞赏。韩家兄弟们怕触霉头,是不得不一起丁忧。
这样有情意的人在这里,怎不叫韩世拓又惊又喜。这就有处儿寻主意了是不是?
邵氏看出女婿喜欢,在等紫花去寻衣裳的空儿,也很喜欢的再说闲话:“老侯来到这里,忙呢,”
“哦,”韩世拓满心欢喜的听着,心思转动心想老天开眼,必然是怜惜我最近为三叔忧愁。四妹妹在这里虽然是好,可指着四妹妹去和萧二爷求人情,这女和男说话,又不是嫡亲兄妹,也为难四妹妹不是?
而且三叔犯的是贪污案子,四妹宝珠每回有信,每回寄银子为的是什么?就是让自己不要贪钱。
为贪钱这事儿来求人,韩世拓也羞于和宝珠提起。事实上他来到以后,在明知道宝珠在内宅居住,却偏偏先往大门上见萧二爷,是有打算先见萧二爷后,请他不要在宝珠面前提前三叔的糗事。
宝珠那一封封叮咛的信,一张张百两的银票,让韩世拓怕极伤到宝珠叮嘱的一片心意。
这下子好了,姑祖父在这里,男人和男人就好说话些……。
“听你祖母说,老侯是有事儿才来的,有公干,”邵氏笑起来:“女婿啊,你要学老侯爷,这老了老了,辞了官皇上还舍不得他,还给他俸禄拿,这里二老爷顶顶敬重他,没事儿就约他出去,应该不是吃酒就是游玩吧。”
韩世拓一个激灵,有什么不请自来的钻到脑子里,他本聪明,这就明了。钦差?
他暗恨自己笨,想想也是,办案手段老辣,又最有经验的人,除去南安老侯爷,都察院里还能再找出谁?
而且姑祖父在山西为官年头儿不短,对这里也熟悉。
在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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