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怕麻烦,又相信孔青功夫,才出门从来不带府兵。
现在虽然担心,但好在是进入城里,担心也就有限。
红花道:“我们回府去,看他们还敢跟来?”
宝珠却道:“还是先弄清他们是谁,我们再回府的好。”她灵机一动,把红花打趣起来:“也许是你出门做生意时遇到的,有人对你好奇,这就要打听你的来历。”
宝珠并没有出门会人很多次,她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有关。
红花也深以为然,红花是个美貌的小姑娘,她自己也知道。主仆三个人,一个在外面,余下两个在车里,简单商议了一下,孔青赶着车,又再次回到刚才拐过的小巷子里。
后面青色大车上,赶车的道:“少东家,他们早把我们发现了,他们在绕路呢。”车里的人道:“那她总要回家!跟上,她绕一天我们就跟一天。”
赶车的心想少东家没有好色的名声,这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前面车里是月里嫦娥还是天上仙女?让他大早上的在城门口守着,他是从人家出城就跟上的,也亏他肯起个大早,守在城门口上。
赶车的想反正我是当差拿钱,少东家愿意满世界绕着玩儿也是他的事,横竖不少我的钱。他拿出劲头,更无顾忌的把个鞭子甩得啪啪作响,马车也跟着转过去。
这一转过去,赶车的傻了眼。
刚才追的那马车就在进巷子口一点儿地方上,赶车的横眉怒目下来,是候着他们的怒容。
小巷子口能有多大?同时走不开两辆马车。这里住的人家刚才对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过去,已经有人挥拳头跟后面大骂。
这个时候,那车停在那里,后面这车还往里追。
赶车的眼看着收势不住,那车呆的太是地方,位置离巷子口太浅。他惶急大叫:“让开,作死吗!怎么把车停在这地方!”
往里进去几步的位置上,大门里出来一个老太太,手指住他们骂:“你们才作死呢,这巷子还能进马车吗?”
青色大车那马也竭力止住,但马有灵性止住,那车没有灵性,前面有马带的之势,继续往前冲。
别说赶车的着了急,就是坐车的也急得大叫:“让开让开!要撞上了!”
“砰!”
青色大车立时止住。
奔前之势中转为立止,马长嘶几声,一头撞到墙上。马车也格吱几声,震动几下,马车里的人叫着哎哟哎哟,从车后面摔出来,撞到地上。
他扶着墙才起得来,正揉脑袋,听自己的车夫大骂道:“你娘生下你就这么坏吗?你好好的弄个车堵住路,还把我们少东家颠出来!”
前面那老太太叉腰继续大骂:“你们两个生下来一般的坏!满肚子坏水!”
摔倒的那个人见惹起别人怒气,忍痛走到车前来看。这一看他吓了一跳。原来他的车不是撞到别人车上才停的,此时车辕上攥着一双手。
那双手青筋必露,出自一个中年人手中。这中年人看着也不怎么强壮,身子骨儿反而带着干弱,但他双足立地,硬是把刚才在去势中的马车生生拦住。
拐进巷子里的马车,去势并不是太急。但以一个人的力量挡住这车,车里还坐着有人更增加份量,不由得摔倒的那个人瞠目结舌。
他心想着,这功夫比我家高价儿请来的护院可强得太多。
他对着拦住车的孔青目瞪口呆时,车里的宝珠和红花也对他目瞪口呆。
“这不是邹少东家?”红花在车里道。车外站的那个人,看着还有斯文模样,正是宝珠会过一面的邹宁。
认出是邹宁以后,红花这就怒气冲冲,双手把袖子各一挽,宝珠没拦住她,红花跳下车就对着邹宁也大骂上来:“登徒子混账玩意儿!你不长长眼睛,就敢这里起歪心思!你娘生你才生错了……”
她这样一骂,赶车的不愿意了。赶车的本来是和孔青发脾气的,但见到孔青力气惊人,赶车的没骂几句正要停,又让街上老太太骂上来,赶车的就势闭嘴,佯装不敌那老太太。
但见车里跳出个丫头还要怒骂,而造成自己少东家撞倒的还是他们,赶车的对着红花小身板儿火了:“哎,你打听打听我们少东家是谁,你再骂!”
红花骂人从不怯场,再说不管拉出来谁,能有郡王大吗?
红花对着赶车又骂:“你没打听我是谁吗!你们就敢跟着我们!”
出来站街骂的老太太明白了,对着出来帮她的邻居媳妇们冷笑:“看看,这就是调戏人!”出来的媳妇捧着一盆脏水,道:“那我这盆水泼给他们?”
“泼给他们!”老太太一声令下,那媳妇端着水就过来,水面上飘着菜叶子,可能洗过菜又擦过地,还有乌泥似的一层脏。
邹宁吓的连连后退,自顾身份又不能和一个媳妇去挡,背后直撞上车。赶车的这就忙不过来,不知道和红花接着对骂的好,还是去拦这媳妇的好。
“哗啦!”
当头一盆水,全浇在车身上,酸味儿馊味儿泥味儿四处飘扬。
红花拿个帕子挡住鼻子,退回车里尖叫道:“孔大爷,我们快走。”孔青也怕薰到宝珠,赶着车一溜烟儿就出这巷子。
邹宁又让老太太媳妇们骂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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