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1年5月1日2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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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1日。十一月十一。星期一。
今天是星期一,公历一九九六年的一月一日,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虽然是阳历新年,可是还得去点卯。令人恼火!
公历一九九六年的一月一日,又是古历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十一日。今天是我到达清江县将台镇计生办工作的一周年。今天早晨刚看到天朝泊东省岭南市清江县将台镇衙门时,我差点儿笑了出来,因为“泊东省岭南市清江县将台镇人民政府”下方赫然写着几个用大粗笔写的歪七扭八的黑体字,正是:张家楼打玉米、李家屯打机井、孙家店打拉井。这些超凡脱俗的艺术作品竟然会出现在镇衙门口招牌上。可说是咄咄怪事。
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其实,不怪世界太嘚瑟,只怪我还很纯洁。
上午开会,是镇党委那位肥头大耳朵的书记郭传寿主持的。我没有说话的份儿,干听干鼓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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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2日。十一月十二。星期二。
这天是星期二,十一月十二。风真他娘大。老天爷干啥吃的?刮这么大风弄啥?不要点儿熊脸。
我骑着我那硬实高大的自行车去衙门上班。走到朝向南方的镇衙大门附近,我特意瞅了很长时间那几块牌子。“(中)(国)(共)(产)(党)清江县将台镇委员会”,“岭南市清江县将台镇人民代表大会”,“泊东省岭南市清江县将台镇人民政府”,“(中)(国)(共)(产)(党)清江县将台镇纪律检查委员会”,“岭南市清江县将台镇人民武装部”,一面面牌子似乎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魔力,似乎观察着府前大街过往的男女老少。
正在我胡乱思考着什么之际,一辆高档轿车从我附近快速驶过,紧接着,一个急转弯进入镇政府大院。顿时,随车而起的无耻尘土与无德落叶无情地把我淹没。我匆忙用手疯狂地在面前扇,与此同时心中狠狠地骂道:“他奶奶的孙子,开慢点儿能死啊!有车就他娘了不起吗?呸!”
有人说:时间是抚平创伤最好的药,也是人生最大的财富。此时此刻,我更加认同“时间是摆脱窘境最好的工具”这句话。我推起自行车,快速离开这尘土与落叶组成的埋伏圈。苍天有眼,张狂的尘土与枯黄的落叶的猛烈袭击,没有使我倒下,我存活了下来。我攥紧双拳发下毒誓:“我一定要查清那是谁的车。”
不经意之间,我又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几块牌子方向。
令我稍稍惊奇的是,“泊东省岭南市清江县将台镇人民政府”下方那几个用大粗笔写的歪七扭八的黑体字不见了。民间书法家的书法作品为何销声匿迹了?我想,它们大概是被人送去找它们的二嫂玩去了。
人常言:“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或许有几分道理。
今天,又开了三个小时的会,是将台镇仉镇长主持的。我没有说话的份儿,干听干鼓掌就是。
开会,开会,开会。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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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3日。十一月十三。星期三。
今天是星期三,农历十一月十三,天气晴得倍儿好。今天陪同镇计生办主任董富顺下乡。大胖子董富顺是大约半年前从农技站副站长跳到计生办主任的。前些天听董富顺原机构的一个老人言讲,“董富顺前些年常说的一句话是:“女人要想混得好,就得穿得少。男人要想混得好,就得眼神好。””呸!孬孙!你鳖孙尿性啥?狼羔子熊样,这样的熊人渣能当主任?不知道这渣滓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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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4日。十一月十四。星期四。
今天到了星期四,农历十一月十四。上午的天时阴时晴。就在今天,镇上一个富商的儿子结婚,哦,是第三次结婚。这个富商复姓西门,双名存住。不知道这位西门存住和鲁西地区开大药房的西门大官人有无瓜葛。西门存住经理酒量非凡,广交朋友。他请我们主任去喝酒。主任厚着脸皮让我们也去。当然,份子钱是少不了的。真不想去!关键是吃不够本儿啊!
可是大胖子董富顺把话撂下了:“人在江湖走,怎能不喝酒?人在江湖飘,广交朋友好。大口吃肉,吃他个满嘴流油;大碗喝酒,喝他个一醉方休。”
鳖孙,癞蛤蟆戴眼镜你装啥知识分子?你打个呼噜,我都能听出你身上土匪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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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5日。十一月十五。星期五。
今天是星期五,十一月十五,冷得出奇,要了亲命。老天爷,你干熊吃的?你整这么冷干啥?不要一点儿熊脸。熊脸不要一点儿。熊脸一点儿不要。
今天上午,在办公室,我跺着脚说:“今天天气怪冷。”
姚力强阴阳怪气地说:“北风刮得呼呼地,冻得小狗怵怵地。”
鳖孙,你才是小狗!你惹我,我挒死你!我烧一堆纸诅咒你媳妇怀孕,生仨花俩白一黑。我抽空到庙里烧香,诅咒你老婆前列腺发炎。孬孙。哦,好像女人没有前列腺。管他娘的!二混子,一眯瞪就弄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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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月6日。十一月十六。星期六。
今天是农历十一月十六,又叫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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