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霖一路追赶直到进了县外的森林,那个盗贼竟然就在他面前站着,而且还是背对着他。
然后不等季霖反应过来,盗贼缓缓转过身,有气无力地道:“喂,不就一破锦囊嘛,里面就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就当做礼物送给我,你也不算太亏嘛,至于把我追得那么狠?”
这个盗贼和季霖的身材差不多,下半张脸被一个奇特的面罩遮住,只能看见那短不及束的碎发下一对细长的眉毛和眉下一双丹凤眼。
他几乎算是全副武装:左肩饰暗赤独角兽面护肩,双臂带着漆黑的护甲,只露出了十根手指头;胳膊上绑着一个黑皮革套,下端露出一个黑色的金属,有着五个孔;腰带上系了两块黑皮革,包裹两侧,衣服下摆只长出腰带两拃;黑裤膝盖以下被黑梭梭的护甲覆盖着,脚上踏的也是一双黑短靴,和腿甲扣在了一起。
这个盗贼身上的护面、护甲之类似乎是一套的,都是同一种材料,同一种样式。而那些皮革套子,几乎不用想都知道里面都是暗器。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季霖直刺刺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冰冷,脸色同样冰冷。
“好吧,你拿去吧。”盗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伸过手去。
没想到这小贼这么快就妥协了,季霖伸手便要去拿他手中的锦囊,盗贼却纵身一跳,身法之高超,竟直接跳到了后面一棵树粗大的枝干上,哈哈大笑:“哈哈,像个傻瓜一样,本神偷的话你也信?你有本事,你就从本神偷身上把这东西抢回去啊!”
于是转过身,挑衅一般拍了拍屁股,就像个猴子一样飞窜在树枝之间,溜之大吉。季霖终于被他激怒了,正准备追上去,一只奇怪的黑蜘蛛迎面“飞”来,在空中破裂开,一张大网笼上来,将他整个人给兜住了。
“可恶的家伙!”季霖咬牙切齿地将这张缠人的大网扯了几下。网很结实,根本扯不断,索性便拔出剑一劈一斩才脱身出来。现在要追的话已经来不及了,他恼,突然间有了一种灵光一闪的感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嘿嘿,用网兜我?让你也尝尝深陷大网的滋味儿!”他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头,眯起了眼,嘴角微微上勾。
他当然没有忘记他是一个墨者,除了在制作方面,他仍旧还是个练家子。而且他还能像墨客一样自由操纵自己的源墨——这还是多亏了当时一天到晚絮絮不止的段天寒,他在闲暇时间都会偶尔通一通穴,在自己变态体质的作用下,现在已经达到了墨渊境小满。
于是他盘膝而坐,瞑目默默用精念控制玄灵寒墨像蜘蛛般拉丝结网起来。创意家的灵感总是能够凭一些琐屑蒜皮的小细节而滋生。
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的同时,剑中界里的段天寒不禁默叹:这个小子总算开窍一回了。
织网的速度并不慢,季霖的精念就像一只有经验的老蜘蛛一般。
另一边,盗贼一边在树上飞跃着,一边不时回头望望,看看那个视锦囊若生命的“怪小子”有没有追上来。跨越了又一棵大树后,盗贼终于停下来,坐在树枝上,捏着下颔自言自语:“这小子莫非是迷路了?嘿嘿,那么他就真心可怜了……”
这样想着,他不禁得意起来,翻了个筋斗跳下树,迈着流星大步向前走。突然,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声音,盗贼的动作戛然而止。即使他穿着护甲,右脚和半条小腿依旧能够感受到一股寒凉之意。
他向下一看,却“啊呀”一声惊叫出来——自己的右腿竟然被突兀出现的黑冰(说是黑色也不全对,季霖的玄灵寒墨是异于普通源墨的青黑色)冻结了,动弹不得。要命的是,这黑冰竟然还在向上继续蔓延。
盗贼却以为“怪小子”就在这附近,慌忙挣脱了地面上的黑冰,反身极快地遁走了。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盗贼所遁之路线并不是朝着一个大致方向,而是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绕乱闯,尽可能地多绕远路,拐了无数道弯,绕了若干圈,看起来像是慌不择路。
黑冰破开的一刹那,季霖突然间就睁开了双眼,嘴角上扬,起身便开始寻着那命中目标的源墨而去。同时多余的已经被他收回了体内。
为了快一点找到盗贼,季霖找到了一个最短路径,以最快的速度沿着最短路径跑去。
如果这里不是森林的话,鳄屠完全可以飞过去。只可惜,鳄屠只能在十丈的低空飞行。
很快,他来到一片空地。地面绿得诡异,杂草丛生,这中间没有一颗树,就连树桩也没有,除了花花草草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他不禁怀疑,这里莫非是那个小贼开辟的练武场?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练武场。季霖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这里似乎是泥泞之地,但是却一眼看不出来,不过还是有脚踏实地的感觉。终于,当他再也没有踩到实地的感觉时,他的脚不知不觉已经陷进去半只了。
“原来是沼泽。”当季霖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时,他却没有半点惊慌,而是取出了封灵珠。因为季绣送给他的锦囊他相当珍视,所以那里面他一直没有放任何东西,而是自己找鬼斧要了一个锦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是放在自己的锦囊中的。
“鳄屠。”随他一声轻唤,封灵珠中封存的鳄屠被放出来,大半身子陷入沼泽中,却始终浮在上面,再也陷不下去了。他拔出了陷进去的脚,站在了鳄屠背上,往墨槽中灌入了源墨,鳄屠先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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