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客栈。
游风运转了九个周天后,缓缓舒开眼。他往屋子里左顾右盼,发现季霖仍旧没有回来,无聊地叹息一声:“唉,寒霏还没回来。真心无聊啊!”
小狐狸眼睛懒洋洋地眯开一道缝,看了他一眼,道:“尊主干嘛不去找他?”
“唉,现在还太早,等贫道休息休息,一会儿再去吧。”什么样的宠物有什么样的主人,游风伸开两条腿,身子向后仰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也没有睡觉,只是单纯的懒得动而已。
……
“嗖!”盗贼先发制人,从腰间的皮革套里抽出一把飞刀,向季霖掷了出去。
季霖冷冷地看着那把飞刀,头微微一偏,飞刀贴着他的脸飞过去,但是一点都没能伤到他。此时他的双瞳完全是青灰色的,脸色也不同往日的温和了,反而冰冷至极。他现在仍然还有理智,却只是指挥战斗的理智而已。
他的眼神再次锁定了盗贼。锈剑出鞘,往盗贼一挥,一道青黑色的剑气扫向盗贼。
盗贼以惊人的弹跳力跃上三丈避开了剑气,随手又是一柄飞刀扔了过去。季霖右手横剑格挡,左手突兀地出现一枚青黑色飞刀,掷向盗贼的偏下方。他算准了,等飞刀飞至,必中盗贼心口!
盗贼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惊讶,不过只是一丝。他的脚微微一动,一个铁锥从护腿上的一处机关拉着细铜丝飞射而出,射进地面,“刷”的一声就来到了地面上。未等他喘一口气,又是一个黑色的物事飞来。他眼疾手快地劈手抓住了那东西,摊开手心一看,眼神一变——那正是自己之前扔的那只暗器蜘蛛。
“嘶!”盗贼感觉自己右肋间一痛,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刺进自己右肋间的利器还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就连触感也冰冷无比。他回头一看,却见那个怪小子已经不知不觉到了自己身后,不禁愤然道:“本神偷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为什么你招招都想废掉我?”
“归之吾物!”季霖不为所动,眼白渐渐有些发黑,青灰色的眼寒气逼人。锈剑不知何时已入鞘,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把刺进盗贼右肋间的冰刃,冷言威胁道:“若不归还,吾之刃将屠命!”说完,他的右手微微一动。
“唔!”盗贼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因疼痛而紧闭着的眼偷偷眯开往季霖的左手一瞄,果然看见季霖的左手正握着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刀。
“你的……锦囊……就在,我,衣服……夹层里面。”盗贼忍着剧痛,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来。
季霖没有拔下冰刃,只是暂时放开了手,转到他面前,把自己的锦囊给拿了回来。
盗贼分明看到,季霖转过身时,那一双青灰色的眸子颜色正在慢慢变深,浅黑灰色的眼白也在变淡。他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拿自己胳膊上绑着的东西,大脑深处却涌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双眼一闭,左手又无力地垂下,双腿一软,向前倒去。
父亲,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您的遗愿……
“啊啊,不行,太无聊了!”躺在床上挺尸的游风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雪瑶,走,咱们去找寒霏!”
“尊主啊,早就该决定了。”小狐狸再一次对自己的尊主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当他走到门前正要打开门,外面却有一股力将门给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季霖,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身上缠着几圈白布。两人一个拉门,一个推门,同时吓了一跳。
“什么啊,寒霏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贫道还准备去找你咧。”游风尴尬地往额头上抹了抹汗。视线又转移到季霖背上的那个人身上,他略微一惊,指着问道:“寒霏,你怎么还带了个伤人来?”
“呃,是我一不小心打伤的。”季霖自己说这话时都有些云里雾里的,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伤他的了。不过,自己当时应该是气昏头了吧?然后又道:“他的伤口是我随便处理的,你有经验,帮他弄弄。”
“哦,好。”
第二天。
当盗贼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死,否则不要说父亲的遗愿,就连父亲的仇也报不了了。他受的伤其实不算太重,那时的季霖虽然冷狠,不过还是没有伤到盗贼的要害。
他悄然支起了身子,伤口竟然没有传来一点痛觉,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伤口的存在。他低头一看,自己正赤着上身,身上缠着白布,躺在一张床上。“到底是谁救了我?”他的心里充满了疑问,那林子几乎没有人会有人来,除了自己和昨天为了追回锦囊的那个怪小子。
他扭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蓝袍的少年正在床上打坐,少年头上趴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狐狸。
“是你救的我?”他问道。
游风没有醒来,倒是小狐狸被这一问话惊醒了。小狐狸摇了摇头,用尾巴指向盗贼另一侧。
当他将头往另一侧偏时,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坐在地上,手指上转着一把精致的雕刻刀。他见这人并没有像那蓝袍少年一样修炼,但是却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醒来,于是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那人身后,往那人脸上一看,差点没叫出来——这不就是伤他的罪魁祸首吗?
只见这“怪小子”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一截木头,手指转着刀,望得出神。
季霖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浑然不知盗贼就蹲在在他身旁靠后一点的位置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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