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山?你是说天云山脉的天云山?”
糜途的眼睛突然睁大了,震惊地看着他。
见糜途反应如此激烈,季霖煞是不解:“天云山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糜途目光有些躲闪,假装咳嗽掩去了自己异样的神情,“好,我跟你去。”
季霖转了转眼珠子,笑眯眯地道:“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糜途的异样他自然有发现,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留了个意。
现在是四月初,老朋友们都应该早就醒来了吧?季霖心想着,愈发地迫不及待了,就将封灵珠拿出来,放出了鳄屠。当糜途第一眼见着鳄屠时,那眼神既是惊讶又是羡慕,看得出他相当喜欢这大家伙,一见钟情。
“要是本神偷也有这么个神葩的坐骑的话……”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一人坐在鳄屠上,来到父亲的仇家那里大杀四方的画面。光看着外形就够有威慑力了,那些杂碎还不吓破了胆子?不过,他至今还不知道父亲的仇家是哪些。
一个下午的时间,三人便乘坐着鳄屠飞到了天云山。
夜幕已经降临了,东边的天总是黑得早。现在去找那空地,自己虽然是轻车熟路,但是老朋友们可不认识游风他们,要是万一自己一个不注意他俩就遇难了……想了很多种可怕的后果后,季霖还是放弃了先去森林的打算,带着游风两人往他自己的老家去了。
昔日一家三口一点也不和睦的情景历历在目,这小小的山中茅庐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回忆,而如今却已人去房空。再次回到这里,季霖也不免心生凉意。
桌子底下还有很多囤积着季风的老酒还未开封,季风在带季绣走之前带走了几坛,季霖也拿走了三坛,可是依旧还剩了这么多,季霖一并把所有的酒都收进了锦囊里。
“嗷呜——”
久违的狼嚎声在山谷里传响,此起彼伏。
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洒在季霖睡的炕上。他辗转反侧,却怎么也难以入睡。偷偷地爬起来,将炕边的剑拿起来,挂在腰间,像从前那样打开窗户,悄然无息地翻了出去。
这让他有一种似乎一切都是南柯一梦的感觉,自己并没有成为墨者,也没有和父亲那一夜的谈话,自己依旧还是在晚上偷偷溜出去往天云森林。就连隔壁的季风的房间平稳的呼吸声在他耳中也变成了去年以前父亲如雷贯耳的鼾声。
不过,他想得太入神了,完全没有听出,隔壁的呼吸声平缓得有些异常,像是被刻意控制了频率一般。
季绣的房间被季霖认为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所以糜途和游风挤在同一张大炕上,一个打坐,一个躺着。至于小狐狸,一如既往趴在游风身上睡大觉。就连小狐狸也没有发现,糜途其实根本就没有睡。
几乎是在季霖出去的同一时间,糜途就睁开了眼。他是神经细如毫毛的盗贼,而不是神经粗如麻绳的大粗人季风,季霖那一点动静可以避得过他爹,却避不过他。
“这么晚了,那个怪小子出去干嘛?”糜途心生怀疑,生性多疑的他也悄悄下了炕,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在他出去之后,小狐狸也醒了过来……
“你们两个都出来想干嘛?”季霖看着和他一样偷偷溜出来的糜途和游风,似笑非笑。还好他在路上突然莫名其妙有了种预感,折回来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人都出来了。
“想知道你想干嘛。”糜途很淡定地抱着手臂看着他道。
“贫道是被小狐狸叫出来的,贫道是无辜的。”游风明显又是一边打坐一边睡觉,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瞅他如此不厚道竟然将它给供了出来,一个大尾巴甩在游风脸上,疼得他哎哟直呼。
沉默了一会儿,季霖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无奈地道:“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去跟‘它们’打声招呼,明天上路就要安全些。既然你们都醒了,我也懒得麻烦,一起去吧。”
最后,季霖再三嘱咐两人一定要跟紧自己,而且尽量隐蔽气息,才带着两人往森林去了。
墨云大陆的气候并不是北寒南暖,而是东寒西热。尤其是在这地处东南的天云山更是寒得早,刚一入秋就见不到灵兽了,直到夏初,天气才会暖和一些。而那些冬眠的动物也正是夏初渐渐苏醒。而因为猎物冬眠而找不到食物的灵兽们都往其他的山奔了。
“嘶——”
三人刚进森林没走多远,周围便传来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游风茫然地左顾右盼,不知声发于何处,糜途这个夜视能力变态的夜行者倒是一眼就看见了那条吐信子的蛇。那是一条粗如水桶的巨蟒,全身紫得发黑,看上去狰狞可怖,那双紫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看向它的他。
糜途右手正准备探向腰间的暗器夹,却听到季霖那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般的语气说话道:“阿长,好久不见啊,你睡得还过瘾吗?”
在糜途震惊、游风茫然之下,那条巨蟒竟然口吐人言:“嘶,原来是季小子。本邪有半年多没见过你小子了,在本邪沉睡期间,你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季霖走上前,摸了摸巨蟒“阿长”冰凉的背鳞,嘻嘻笑道:“那当然!阿长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忽然间就成为了墨者,去到山下历练。在山下,我还学到了想学的技艺,经历了不想经历的战争,还结交了两位朋友。喏,就是我身后的两位!”
阿长扭过头看了看两人,咧开了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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