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让孩儿出去吧!孩儿又不是家族的顺位继承人,凭啥不让孩儿出去?”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南海。柴家。时甲申年三月下旬。
因为家族给予柴乐的任务被圆满完成了,所以柴乐与墨牙一同就回了家族。可是柴乐没有料到,他这一次回来,再想出去,难如登天。
为了再一次出去游历,柴乐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劝服了自家的老爹。可是劝了这位家主竟然完全没用,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他的母亲南宫氏手中。南宫氏爱子胜过一切,又怎么会再一次允许儿子到“险恶”的花花世界?
在柴乐再三乞求之下,南宫氏以“不行”回绝;在柴乐撒泼耍横之下,南宫氏以“不行”回绝;在柴乐出杀手锏打滚撒娇之下,南宫氏仍是雷打不动地以“不行”回绝。
于是乎,柴乐再一次被固执的母亲给踹了出来,落荒而逃。
失魂落魄之下,柴乐想起了自己“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二哥——柴默。
(柴启:“为啥不是你大哥我而是那木头?”
柴乐:“你弱爆了,明明还被本三少欺负,还敢自称‘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柴启:“¥@#¥……”)
“二哥。”他轻轻敲门,并在门外唤道。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站在柴乐面前的人,让柴乐惊讶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瞠目结舌地道:“你、你是二哥?”
那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哥还是二哥,却不再是以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形象出现在他,虽然头发还是散乱着的短发,但终于不再是鸡窝头,甚至乱得还很帅;刀眉下的黑眼圈虽然仍在,可是他的眼窝却不再憔悴地深陷,只是眼神很深邃;脸上乱七八糟的胡茬儿也刮掉了,整个人看上去整洁明朗,一个字形容——酷!
“嗯,进来。”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柴默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讷口少言。
明明上次来的时候,屋子里还乱得像垃圾堆一样,可是这一次,柴默的房间却像是被收拾过了一样,只是多了一些大木匣子。上次和这次的时间间隔,也不过才十几天而已。
屋子里腾出的空间放了一张矮桌,两人面对面席地盘膝坐在桌前。柴乐开门见山地道:“二哥,你有没有一种宝贝,可以让我娘答应我出去?”
沉默了一会儿,柴默摇了摇头。
柴乐仍不放弃希望,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一种能够带我瞬间离开这个地方的宝贝?”
出乎意料地,柴默点头了。他转过身将那些木匣子拖到身前,打开来在里面乱翻乱找,将一些让柴乐心惊肉跳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并摆放到桌上,一本正经地看着柴乐道:“这些都可以带你离开。”
看着这些“宝贝”,柴乐后脑勺冒出了一颗大汗,差点无语了。他语重心长地对柴默说道:“二哥,别开玩笑了。二哥是想把你可爱的小弟送上西天吗?”
“升天……也是离开这个地方。”柴默仍然正色,慢吞吞地道。
柴乐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无奈喟然:“难道本少爷就要在这里孤老终生了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柴默扯了扯嘴角,代表他在笑。
“唉,别提了。谁知道我回来他们就不让我出去了?咱爹还好说,但是我娘她死活都不让我出去了。”他的头都要垂到脚后跟了,郁闷至极。
“……”柴默再一次沉默了,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无声苦笑。柴乐一直垂着头,并没有发现柴默神情的异常。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极其艰难地开口了,不过语气平淡依旧:“你娘很关心你,所以能劝服她的只有你。”
柴乐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却发现他已经在闭目养神了。他忽然想起了柴默的身世,才知道自己无意间触痛了二哥,他站起来,道:“谢谢二哥,小弟先告辞了。”
待门关上,柴默才睁开眼,扭过头望向门,自言自语:“人因为已经拥有,所以才不会想到去珍惜。没有什么没有被珍惜的意义。从来不曾拥有,所以人会羡慕,会嫉妒,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取。”
然后他又躺在了明显干净了些的地板上,望着房梁,冷如僵尸的脸竟然痴痴地笑起来:“田螺姑娘……可曾来过……可曾再来……”那张仍旧有些憔悴的苍白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血色。
大晚上了,月儿高高挂着,柴乐头枕着手,睁着眼睛,呆愣愣地望着房梁,不知想着什么。他的脸上挂着残留的笑意,方才一定是相当高兴的——他终于劝服了母亲。
黎明还未到来,他又去了一趟柴默那里。
清晨了,他此时已经坐在了渡海的舟中,最后看了眼火麟群岛,眼里噙着深深的眷念。除了二哥柴默,今天他没有向任何人道别。舟子撑起长蒿,离了岸,行向远方。
别了,火麟群岛……
别了,爹,娘,傻老大,二哥……
海面上大雾弥蒙,几乎不辨方向。若不是柴默最后送给他的宝贝,他肯定会在这浓浓的雾中迷失方向。第一次离开故土,有的只是兴奋和期待,这一次,却多了不舍。
“咚,咚,咚”,柴默的屋门再一次被敲响了。柴默还以为是可能忘了什么的小弟又回来了,便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当他慢吞吞地将头抬起来时,却愣了愣。
“是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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