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外的人们被唐临的表现镇住,再不提“妖怪”的事情;阵法内的人们对唐临的所作所为却是一无所知,四个宗派、两方人马依旧在对峙。
说对峙其实也并不准确,因为他们已经有过好几次小规模的冲突,只是咄咄逼人的那方不占优势,占了优势的那边不想撕破脸皮,倒也勉强维持住了场面上的平衡。
但这平衡显然是脆弱的。青云门天衍宗费了偌大力气,做了这么一个昂贵的阵法,总不是为了发动来与凌山剑宗的那些老头子们脸对脸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临没有被圈进来,但本来唐临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即便这个主角不在,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后续计划。
在经过几次冲突、大致摸清了凌山与御兽宗众人的实力后,青云门门主便率先开了口。
“大家都是人族,何必要为了一个妖族打生打死。我们这样彼此内耗,最终损耗的都是人族的实力,只能使得亲者痛、仇者快啊!”
他说话时捶胸顿足,状甚痛惜,好一副痛心疾首的做派。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他的话就像是飘落在冰面上的雪花那样悄没声息地落了地,甚至连一星儿水花都没有溅出来。
青云门主却并不因此气馁,反而更加情真意切。他上前两步,想要去握凌山掌门的手,被后者一眼瞪回去后,他便顺势向下一拍大腿,摆出先天下之忧而忧才架势,长吁短叹道:“多年前两族大战,其中涌现多少英雄豪杰!尤其是凌山的诸位前辈,为了人族大义不惜此身,实在是我辈楷模!”
“我时常遗憾,遗憾自己没能生在那个年代,不能一睹诸位前辈的英姿……”
他在那里自己说得热泪盈眶,凌山众人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站在远处的玄宁撇撇嘴,转头低声对孔六说:“这种人要是真生在那时候,我看死得最快的就是他。”孔六还没答话,旁边听了一耳朵的黄乐山就郑重点头,似乎是深以为然。
孔六斜眼瞄着黄乐山,把他瞄得远远避开了玄宁身边后,才转回头来嗤了声,说玄宁这是“废话”――的确是废话,要是换了两族战争期间,下手杀人全没顾忌,御兽宗的一干大妖早就把这搅事精撕成八瓣儿了。
然而现在形势不由人,当年再怎么杀伐果断,现如今大妖们也只能强压性子听着那门主继续往下说。
青云门主似乎完全没觉得场面尴尬,还在那儿慷慨陈词:“可惜啊!可惜!当年那些前辈们洒落的热血,现在已经被人遗忘得一干二净了!妖族与人族当年的苦战,是何等……”
“等等。”他说到这里时,凌山剑宗的掌门终于开了口。随着他花白的眉毛一抬,某种不可违逆的气势自他身上蔓延而出,青云门门主没说出来的那些话就这么噎在了口里。
凌山掌门则垂下眼皮,看上去又变成了一个笑呵呵的老头儿。他摸了摸胡子,慢吞吞踱到两堆人中间,半低着腰问青云门主:“我在这里请问您哪,去年我们凌山给诸位死战英灵做祭典的时候,这位门主您来了吗?”
“啊……我……我当时在闭死关……”青云门主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嗫喏了一下,勉强搬出来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哦,闭死关啊,那就难怪了。”凌山掌门点点头,接着对他道:“那么想必门主您的死关闭得久了点?您说仰慕我宗门英灵,但这一届,上一届,上上一届……英灵祭典的时候,您可是都没来啊。”
“呃……这个嘛……”青云门主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往外渗,他摸了把光亮的大脑门儿,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然而凌山掌门却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就悠哉哉背着手转身走了,丝毫没理会背后一脸尴尬的青云门主。
天衍宗宗主站在人群后面,和某个长老交头接耳地叹着气:“哎呀呀呀,青云老头儿可真是扶不上墙啊。我让他仔细点仔细点,就是不听劝,这不,脸都给人扒光了吧!”
他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不少青云门的弟子长老之类都听见了,当下便有人扭过头去狠狠瞪他们,天衍宗的弟子当然要反瞪回去,一时间两派之间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另外两派乐得看戏,心情十分自在。
御兽宗与凌山剑宗的队伍里一片和谐,大家都在笑眯眯地等着看两派撕逼,只有萧子白一个人依然神情严肃。他根本没注意到天衍宗与青云门发生了冲突,只反反复复在心底呼唤唐临,然而一直没能得到回音。
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开始还能联系到的!唐临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临那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风平浪静。
大家正在霍远山的指挥下热火朝天地破阵法,表面上已经成了凡人的唐临则被一群小妖簇拥着,站在阵法之外等待。他倒是也尝试联络了几次萧子白,最终却也没能成功,因为此刻不能表现出超过凡人的能力,唐临便只能按下性子,等着破阵的人弄出一个结果。
因为阵法里还有孔六等人在,唐临倒也并不是很担心萧子白的处境――想来他也不会勇往直前到身陷重围的程度,只要没有到了救无可救的境地,不说孔六黄乐山了,只说凌山掌门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徒弟遇险的吧?
但与此相对的是,阵法外留着的可不剩几个高手。
萧子白并不知道青云门是不是在凌山也布置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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