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片刻,黄叙幽幽道,“你这么做是否太……”
刘禅不以为然:“太怎么?”
黄叙似难以说出口:“……太卑鄙无耻了。”
刘禅拱拱手:“多谢黄公子赞扬,不敢当不敢当。”
……
黄叙无奈的仰望着天上的两三点星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大晚上跑去骚扰她的。
正如刘禅所料,肉山到了亭中,抡着两个铁锤跃至年轻人身畔,手腕一扬,他已指着那位年轻人的鼻子骂了起来。他嗓门大,鼻音又重,一出声便是嗡嗡作响,在这寂寥的夜色之中回荡。
什么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之类的话从他腌臜的嘴里不停地蹦出来,直说得唾沫横飞。
那位年轻人一听,面色立时阴沉,当即身如鬼魅,形似黑云,欺身向前,一双莹白如玉的手已悄无声息的掐上了那位肉山水桶似的脖子。
肉山丝毫来不及反应,便已被一双紧箍似的双手扼住了呼吸。
“你,闭嘴。”年轻人硬板板的道。
喉咙里空气越来越稀薄,肉山浑圆的脑袋已胀成了猪血色,他感觉快要窒息,又猛一使力,稍稍挣开少许,怒吼道:“大哥,老四,救命!那女娃娃说的没错,这孙子果然是要独吞封赏杀人灭口啦!”
一闻言,那年轻人的手立时松了松,留了一个小缝隙,冷嗖嗖的眼神扫视着肉山暗红色的脸,愠怒道:“你,何意?”
这时,那旁边站着的麻子脸同中年人终于反应过来,面露急色,上来劝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都没说清楚便要动手啦?”
“同他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有何可说的!”肉山狠啐了一口。
“老二,你怎能如此,大家都是一起升官发财的,可别瞎冤枉老三啊……”麻子脸一双丑陋的眼睛已滴溜溜转了起来,怪异的在那年轻人身上转了一圈。他分明说着规劝之词,可神态里满满透露出怀疑之色。
那位老四业已开口道:“二哥,你把话说清楚啊,让我们当个明白人,不然这算怎么回事啊?”
“说。”年轻人吐出一个字,手指又松动了几分,似在给那肉山喘息的机会。
肉山也是个犟脾气,别人横他也横,别人服软,他自然也软了几分。猛然喘了两口粗气,他已将方才甘夫人屋中刘禅所说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话音一落,那年轻人立时不悦皱着长眉,生硬的辩驳道:“我,没有,动过……”
他说话慢,腔调又奇怪,一句话没说完,已被麻子脸粗声打断:“老三,你是否该解释解释,那是怎么一回事?虽说兄弟几个拿你当自己人,可你也不能把我们当猴耍啊……”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三哥他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一切,肯定是那女娃娃在挑拨离间戏弄我们呢!”说话的是那位老四,显然他的态度偏颇于年轻人。
麻子脸没搭他的话腔,仅仅狠扫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老子倒不那么认为,那娃娃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老三身手好,兄弟几个合起来都未必干得过他,他若真起了些旁的心思,恐怕你我都不是对手罢……”
尾音拖得修长,已经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来揣度这位年轻人了。
那位中年人立时明白麻子脸的意思,思,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来:“大哥,你这样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子行的端坐的正!不像某些人心狠手辣,兄弟的钱他都要惦记着!”麻子脸虽理直气壮的吼道,心里实则有点虚,这位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的很,不过他二人既已结过仇,又心存了芥蒂,这时候难免要跟着踩踏两脚,平息平息心中的怨愤。
面对几双怀疑的目光,以及暗处那人饶有兴味的视线,年轻人更想解释清楚,奈何这个节骨眼上,越解释越乱,他越想把话说明白,反而越说不明白:“我,不是,我,没有……”
话未说完,又换来麻子脸一顿冷嘲热讽,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面对诸般污蔑,他这时倒还真动了杀心。周遭空气冷了冷,令所有人都浑身一颤。他忍无可忍的,一只手探进了怀中,那里藏着他的武器——匕首。只消摸上一下,他的心便安了。
然而,他还什么都没做,那藏在阴影里的“暗线”已沙哑着嗓子开口提点道:“先别吵,且问问你们,那刘阿斗如今在何处?”
此话一出,剑拔弩张的四人立时清醒过来——对啊,刘阿斗呢?
面面相觑着,那位老四盯着肉山诧异道:“二哥,方才是你看着她的,她人呢?”
“老二,你可别说,你一个人跑过来了,把那女娃娃丢在屋里了?”麻子脸阴沉沉的道。
肉山打了个哆嗦,终于混混沌沌的想起来,眼里一亮,指着十几步开外的巨石道:“她——她方才躲在那了!”
“赶紧找!”麻子脸狠声道。
肉山一路小跑着飞奔过去,一跃纵身跳到了巨石之后,揉着眼皮一扫,发觉竟然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女娃娃?而且不只刘禅,那半死不活的黄毛小子也不知所踪了。
他立时懵了,瞪大眼睛仔细又看了一遍,仍旧空无一人。沉寂半晌才回神嗫嚅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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