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道,“我下去好了。”
司马鹿鸣拉住她,不同意道,“鬼话怎么能信,有可能是要骗你下去做替身。即便是要下去,也该等天亮。”
这话义父也说过,她也上过田宝的当了,可是,她又瞧了井底一眼……“鸡鸣了他们就不在了,我感觉他们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只是隔着一层水,模模糊糊的我辨不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司马鹿鸣面无表情,“我下去。”
“我比较矮小。”这井又不大,刚才这叫叶磊的护卫掉下去,她低头看,感觉他身子太健硕像被卡住了一样,司马鹿鸣长得高大,他要是下井,行动也不方便吧。“师弟你不是在么,有师弟,我不会有事的。”她对司马鹿鸣的本事很有信心。“你就当让我练胆好了。”
司马鹿鸣注视着她,她是想只是把她吊下去把井里的人拉上来,应该很快的,不是很难的事。司马鹿鸣道,“要是一会儿你觉得不对劲的,就喊,我会放符。”
长生点头,司马鹿鸣把井绳一头绑着的木桶解开,然后亲自帮长生绑在腰间,检查了绑结实了,又是叮嘱了长生一遍要小心。
长生把鞋脱了才下的井,司马鹿鸣慢慢的松绳子且是聚精会神的盯着井下的动静。叶冲的手在抖,灯笼那昏黄的光线也跟着在抖,莫娴兰的长浮在水上,几乎把水面都铺满了,若不是因为有光照,她会以为铺在水上的是水草。
长生的脚尖碰到了井水,那冰凉像会钻进皮肤刺到骨子里一样。她听过一些人家会在夏日炎炎把果子放到木桶里再放到井下,等过几个时辰再拉上来,就跟用冰冰镇过一样好吃,只是她没试过。
莫娴兰的尸体也在井水里侵泡过好久了,其实她心里有些抵触这泡过尸体的井水,这井下死过三个人,可她要把莫娴兰的尸体捞上去,必须要下水。
殷姑娘失踪后,不久殷家二老就自杀了,他们就一个女儿,估计也没有人供奉过他们。殷家的二老面孔隐隐约约的潜在井水里。
长生道,“二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么,若是有什么要交代给殷姑娘的,我可以代为转达。或者你们在下面缺些什么宅子马车纸钱之类的,我也可以烧给你们。能让我先把叶少夫人的尸体拉上去么?”
殷家二老翻着看瞅她,有些像死鱼翻白眼的样子。
这口井算是殷家二老的地盘,她现在算是从井里取“东西”,得要先礼貌的打招呼,表示“尊重”。否则不经同意拿了他人东西,即便是人也不轻易与你善罢甘休,何况是鬼,很容易被缠上。
长生见二老没有反应,又是承诺,“或者你们告诉我喜欢吃什么,我明日一定拿上香烛和你们想吃的东西来做供奉。能让我把尸体拉上去么?”
长生又问了一遍,但二老依旧没有反应。会不会是默许了,长生想着,先是一只脚踩进了水里。然后见二老不像要拦的样子,才把另外一只脚也放进水里。
突然间枯槁的手从水里伸了出来,拉住她的腿肚子往下扯。井水一下没过了她的头顶,长生看到了水面下莫娴兰年轻貌美的面容。
有些画面钻进了她脑子里。
她看到莫娴兰和殷敬柔在争执,殷敬柔拿出了那枚翡翠戒指像在追问什么,莫娴兰大惊失色要抢,结果被推开失足头撞到了地上的石头。殷敬柔颤着手探了她的鼻息后,把人拖到了后院扔到了井里。
当时殷敬柔的父母就站在她身后看着,以为比他们还要早离世的女儿,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情形……
帮帮敬柔,殷家父母这般说道。
司马鹿鸣急忙收绳子,长生感觉到自己在被往上拉,便是抱住莫娴兰腰。长生和莫娴兰都被拉上去了,叶冲看到死的真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悲从中来。
长生拉住司马鹿鸣的衣袖,井水冷得她说话都打颤,“我看到了,是殷姑娘推叶少夫人下去的。”
叶冲哀恸,恨凶手入骨,“是谁?”
长生正要答,看到言磊他们背后飘来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她瞠目,言磊他们则回头,看到身后的盆栽都飞起来了。
花盆砸中了他们几个,长生昏迷之前看到司马鹿鸣躲开了,抽出剑护在她身前,也听到他唤了一声师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总之是被冷醒的,她下了井浑身湿,湿衣服穿在身上也别指望能有多舒服,打了个喷嚏就醒过来了。
她看到有个男人拿着一把大刀,就是劏猪的刀,但又比她见过的劏猪刀大,那人在磨刀,把刀子磨锋利后,拿过一块肉两刀子下去,一分为二,把骨头剃掉随手一扔,碎骨就扔在她眼前两寸的地方。
言磊已经死了,被分了尸,当剁的那块肉是从他的右腿切下来的。那男人背着她在切肉,没现她醒了,把肉切好后,扔进了他旁边的水缸里。
长生扭头,看到了司马鹿鸣和另一个护卫,他们被绑着,但身子是完整的,没像言磊四肢都被砍掉了。长生心里是怕的,小心翼翼的往司马鹿鸣那里挪,见他胸膛起伏着,还有呼吸,她安心了。
“师弟。”她小声喊。
长生的手脚也被捆了,她艰难的翻了身,好在手指还能灵活的动作。她一边盯着那男人的方向,一边用手去摇司马鹿鸣。
司马鹿鸣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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