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鹿鸣念了咒,这法术怜玉曾经用过,手里凝出冰刺,把绳子割断了。他帮长生和那护卫把绳子解了,那护卫惊恐言磊的下场,怕自己也和他一样要死于非命,想也没想拔腿就要往出口逃命。
结果把那正在处理尸体的男人惊动了。
那男人转过脸,眉骨凸起,眼睛凹陷得厉害,毛是黄色的,样貌怪异。他甩出了刀子把那护卫的腿砍伤,见他无法再站立逃跑,才又回头对付司马鹿鸣和长生。
司马鹿鸣扔出手里的冰刺,明明是瞧见冰刺刺进那男人的肚子了,但那男人像是毫无痛处,把冰刺拔出来砸到墙壁,被激怒的样子,迈开大步朝他们冲过来。
司马鹿鸣将长生推开,长生往后脚跟踢到了硬物。仔细看才现房间里堆满了水缸,长生把其中一个水缸的盖子揭开,看到了里头的人肉和母蛊,那母蛊跟那天在叶府见的蛊虫很像,但只有她小指的半截长。
那男人使的是蛮力,司马鹿鸣想拿兵器,却是一直躲着挥来的拳头没有机会。
长生抱住了水缸,尝试要举起,刚开始有些吃力,后来慢慢适应了那重量,突然如有神助一般的觉得好像变轻了,“师弟,快躲开。”她把水缸扔了出去,直接砸那男人。
司马鹿鸣躲开,水缸砸中那男人的头裂开,里面的水洒了出来,母蛊还咬着人肉,掉到地上身子扭了几下,被那男人赤脚踩中,溅出血来。
长生又是再接再厉扛起一个扔,那男人并不躲闪,站着用脑袋把水缸击碎,无关痛痒似的。长生一连扔了四个,力气再大也是会累的,到第五个时已经是抱不动水缸了。
司马鹿鸣拿到了剑。长生半个身子挨在水缸在喘气,有两条母蛊在水缸裂开的一刹,被水冲到了长生脚边,长生觉得恶心,把那两条虫子踢开,正好踢到那男人脚下。
男人迈开步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身形高大,动作不是太灵活。圣水流了一地,地上本来就滑,他左脚把一条母蛊踩死,右脚又是踩中另一条,脚下打滑,直接背朝地摔了。
司马鹿鸣趁机一剑刺在他胸口,长生看到有一光点从男人的胸口飞了出来,那庞大的身躯缩小变作了一根木头。司马鹿鸣道,“是玉虚派的回光术,但魂魄不全。”
长生想起弗恃曾是施过一门法术,以纸人为媒,让赵素而的父亲魂魄暂时有容器能寄托,自由行走。但弗恃人死后魂魄要下地府,即便要在人间逗留也不能逗留太久,不然会乱了阴阳。所以这门法术不能随意使。
长生道,“这里有好多的蛊虫,怎么办?”
司马鹿鸣想了想,总归不能放任不理,他用剑把水缸砸破,让母蛊顺着水流出来。铁门本来用铁链锁着,但长生一拉就断了。
长生扶起那护卫,司马鹿鸣盯着她的额头,长生见他不走,奇怪道,“怎么了?”
司马鹿鸣若有所思,他记得长生被花盆砸中,伤了额头的,但现在看,除了有些红肿,完全找不到伤口,是他记错了么?“……没有”
等他们出去,司马鹿鸣施咒将地上的水连着母蛊都冰起来了。至于言磊的尸,虽是抱歉,也只能等逃出去搬了救兵再说了。
那小房间连着一条石道,他们过了石道,走了不远就瞧见光亮了,司马鹿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试着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眼前的障碍,那障碍物挪动了一点,露出一条细缝。
这石道头尾都连着小室,司马鹿鸣估计这是出口。小室里,殷敬柔在,那日冤枉他们的道姑也在。
长生脑袋凑上前,眯着眼瞧,小室里拉着纱帐,里头点着香,烟雾缭绕朦朦胧胧,跟她梦里去过的,就是割皮的那个梦里去过的房间是一个样的。
殷敬柔上前拉住那道姑的长袖求道,“我后悔了,我求你们放过顾姑娘他们吧,他们于我有恩,我不想害他们。”
道姑冷冷看着,甩开了她的手道,“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好人,你动手不也很干净利落么,莫娴兰死了也总算是出了你一口恶气。”
“我没杀她,是她撞到了头……”
道姑打断道,“即便是意外,你也早就巴不得她死了吧,你别告诉我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殷敬柔一时无言以对。
纱帐后隐隐约约显出一个人影。那人伸手撩开了纱帐,也与那道姑是一样的打扮,紫色的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眉心有一红色的痣,“秋水,不需如此咄咄逼人。殷姑娘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不过是一时还没想通罢了。”
那叫秋水的道姑道了一句是,师父,又是看向殷敬柔道,“多少人想求见我师父紫宸真人却是不得见,你今日也算是运气。当初莫娴兰也是得我师父帮助才得偿所愿的,既是我师父能治好她,同样也能治好你。”
殷敬柔抚着脸上的伤疤,难过道,“当初不就是你们割下我的皮换给她的么。”
紫宸真人徐徐道,“确实是,但也只能说是你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本座不也留了你的性命么。”
殷敬柔抽噎道,“难道我还要多谢真人让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么。”要不是她们割下她脸上的皮换给莫娴兰,如今嫁入叶家的应该是她,和叶冲鹣鲽情深的也会是她,她爹娘也不会死。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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