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臣一惊猛然跃起,掀被看时他那软铺上缚着一个柳眉桃腮,容貌姣好的女子。只见她年约二十七八,杏目圆睁含惊带怒,两颊边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显是曾经哭过。那女子眉眼间自带着一股倔强,她手足都被牛皮绳索缚着,嘴里塞着一团布巾,见常虎臣过来不住挣扎退缩,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你!你是何人?”常虎臣大是惊奇,伸手取出塞在那女子嘴中的布巾问道,“为何在我帐中?”
那女子口得自由“呜哩哇啦”蛮语说得又快又急,似是咒骂又似恐吓。常虎臣虽听不甚明白,总知道不是好话,大皱眉头,伸手又将布巾塞入她口中。走出帐外问守卫亲兵道:“帐中女子是如何来的?”亲兵行军礼回答:“大人,阿莫迩大人曾经来过,送来这名女子,说此女为真金次女,叶赫蛮族贵妇中容貌最好的一个,乃是大人命他挑选的。”
“哈哈,这个阿莫迩!”常虎臣闻言笑道,“我许他挑选,他竟给我送来一个,真是……”常虎臣摇头重又钻入帐内,面对那女子坐下仔细打量。“山野蛮妇,倒也有几分姿色。”曾经沧海,除却巫山,这蛮女姿色虽然不恶,但与诸颢国夫人艳绝天下紫府无双相比那是差得太远了!就是比雩香的明媚流光,小巧温柔也是不如。常虎臣面对这蛮女盘膝坐下,看她局促情态,哈哈大笑,却是没有其它心思。
帐外又是一阵喧闹,似乎还搀杂这次女子声音,常虎臣扬声喝道:“谁人帐外喧哗?”
软帘掀开,一名女子领头钻了进来,只见她柳眉如黛,唇淡睫长,长得清秀无双,虽不是绝顶漂亮却清丽端方别有一种大家风范的斯文气质。常虎臣认得正是日前由蛮匪手中救下,与他交涉的全家侍女,挥手示意亲兵不必阻拦,放她进来。问道:“姑娘有何要事?军中简陋可有甚招待不周嘛?若是缺了什么不必客气,我自会让中军拨予。”
“将军自然不会介意,左右是慷他人之慨!”那女子两颊受冻微红,皮袍上落着细霜,似是在帐外守候许久。她语带激愤,旋即深深吸气,似是在平复己身心情,继而向常虎臣敛衽行礼,以平缓的语调说道:“久闻大晟顺化侯爷治军严谨,北镇军军纪严明,小女子三人多得将军照顾,本不该多言。只是……只是……”这女子粉面染霞,似是不好意思开口,sū_xiōng起伏,强自镇静说道:“只是怎可作出如此恶行恶状之事!驱其夫而夺其妻……我观将军部下嫖锐骁勇,精悍善战,攻灭叶赫已是立下奇功,今后成就不可限量。何必逞一时之快落下千古骂名?奉劝将军万万不可自误!”
观她神情常虎臣甚觉得有趣,双目紧紧盯在女子粉面上,呵呵轻笑,良久方道:“姑娘可知若是当日未遇上我军,落入蛮匪手中时如何?”目光热烈而轻佻,说话口吻已近于调笑。
少女面似桃酥,素雪玉靥红得更是厉害,螓首抬起,目光仍是坚定,贝齿轻咬下唇,迎上常虎臣霸道灼烈的目光说:“人之异于qín_shòu着几稀?效qín_shòu行径未必显得将军之明。大人统上国天兵,何苦效法蛮夷行径?”
纯净的目光使常虎臣不忍辩驳,轻轻摇头道:“乱世逐狗走,人头贱如韭……我不与你争辩。军中行事自有常例,若你有本事说服我也无能说服军中士卒,多言无益。”那女子还欲争辩,帐外忽有一人高呼道:“将军可容我一言?”待常虎臣示意,帐外亲兵推着个人进来。
看到此人进来,被赛著口舌缚在地上的蛮妇挣扎更是厉害。这男子年约三旬,玉面堂堂,留着五绺长须,一身粗糙皮袄掩不住其人仪表非凡。走进帐来,一拂衣袖,略略整理衣衫,向常虎臣长揖拜道:“大晟士人,思州贡院博士苏信草字士真,参见大人。”
“哦?”常虎臣略微惊讶,“阁下既是思州贡院博士为何会到此地?”“他就是你帐内女子的丈夫!”不待此人开口,全家侍女已抢先回答。常虎臣目光转冷下来:“阁下贡院博士也曾受朝廷奉禄,怎不知忠孝节义,投效外族,还娶了族长之女?”苏士真不慌不忙抱拳一礼道:“大人容禀!小人在扶余有亲,二年前前往江州探访亲友之时为叶赫蛮族所劫,挟持至此,与蛮女结亲,皆非本愿。”
此人仪表堂堂相貌端方,行事说话四平八稳自有一股沉稳气势,看来极是令人欣赏,否则真金也不会招之为婿。既同为夏人,常虎臣也无意强占他妻子,但也不愿就此放他离去,信口刁难道:“你有何证明你未曾骧助蛮人?”苏士真冷笑道:“若我为真金出谋划策将军今日安得安坐此地焉?”
“且说来一听!”常虎臣兴趣更浓,让开位置轻两人坐下。
“将军此行有三事侥幸!”苏士真昂然入座,举起三支手指说道,“将军入山事机不密,早有牧人游哨报主寨得知,若非在下阻拦,从山内集兵杀出,将军麾下人马未必能胜!其二是放火烧山后。放火烧山固然妙计,灭尽了叶赫五千兵马,但也使晟军虚实暴露无遗。此时罕查、施蛮罗二族兵马尚在归途中,并不遥远,若是飞骑驰报求援,虽有引狼入室之嫌,却能使将军所谋失利。蛮族好蓄奴,将军也漏算了这主寨中精壮男奴尚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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