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那些更重要的是确认自己的伤势。好消息是还能感到痛楚,这说明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上。如果连感觉都开始模糊,就意味着已经进入弥留之际,无论怎样高超的外科手术也无法挽回了。
好在背包起到了一部分缓冲的作用,使得身体没有直接和地面冲击,不然的话伤势一定比现在要严重上好几倍。
在手脚好不容易恢复知觉后,小心翼翼地移动身体,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并不会妨碍正常的动作后,终于舒了口气。
说不定今天把一生的好运都用光了。
找到早先掉落的军用微型手电,确认完全身受到的不过是擦伤后,从怀中掏出地图再一次确认方向时,我突然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在视野前方管壁上的口子中隐约露出的白光,和手电发出的光截然不同。
小心地从通气口的栅栏缝隙中观察,发现这里是储物室。在角落堆积至天花板的纸箱和遍布着杂物的地面就是再也明显不过的证据。
确认完这里没有其他人出入的迹象后,用脚底朝栅栏用地蹬去。一次、两次、三次...比想象中还要轻松地,栅栏从通气口脱落,跌落到地上那一堆杂物中,然后翻滚着和地板接触,发出了当啷的响声。
大概是十六夜少尉事先把螺丝松开过一部分的原因吧。
在脑海中发出合乎常理的推论后,先把下半身通过两手撑住通气口的边缘,然后放松手臂让体重牵引着全身进一步下沉,在肩膀和头部也钻出通气口后,松开抓住支撑着全身重量的手指,整个人落到了堆积的纸箱上。
正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门一阵松动,突然被谁一下子打开了——反射性地摸索着腰后别着的微型手枪,视野中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从脸部判断最多也不过是二十岁,戴着一副标志性的金色单片眼镜,梳着平头,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研究所,迷路的小猫咪。」
突然不由得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力感,这个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原本的警惕心也因此降低了一些,但放在身后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你...是?」
「唉咧?十六夜酱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就是你的引路人啊。」
「虽然你这么说,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可疑的家伙呢。」
面对着我的不信任,对方突然露出了夸张的表情,一出场时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全都被破坏殆尽了。
「怎么会!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想出的台词和做出的表情,居然会被认为是可疑什么的...」
似乎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怪人。但在这里还是无视,尽早确认对方的身份为好。
「你和十六夜少尉是什么关系?」
意料之外的长久沉默横贯在两人之间,险恶的气氛逐渐弥漫在了这个封闭的空间。我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手枪,随时都准备抽出——虽说如此,无法对人开枪的我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威吓而已。
年轻男子的单片眼镜遮住了他眼镜中所透出的神色,只是用平淡如水的表情吐出几个字。
「只是仇敌而已。」
「什——」
意想不到的答案带来的冲击让我几乎忍不住掏出身后的手枪——
「啊对了,藏起来的手枪还是放回去好了,至少现在,这里并没有值得你自卫的敌人。」
就像是被扫了兴致一样,他收起了伪装的笑脸,转过身,就这样把自己毫无防范的背部暴露在枪口之下,就像是例行公事那样催促着我。
「我叫远野直树,是这里的总负责人。」
咬牙从纸箱上跳落地面,我快步跟上他的背影钻出储物室,穿过一段走廊后来到了一间庞大的实验室内。
「仇敌...那是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后,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起了看似与此刻无关的话题。
「放下你的警戒心吧,既然来到这里就暂时安全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其他的研究员们都从紧急通路逃走了——虽说肯定最后也会被抓住就是了。这里被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是政府派遣的特殊战斗部队,无论是怎样的防御设施也是形同虚设。也就是说,你的手枪已经没用了。在这里的,除了ulus以外,就只剩下我们了。」
我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特殊战斗部队?」
他的眉头一跳。
「十六夜居然什么也没告诉你?...也是,既然她没来,就说明计划出现了意外的变数,只能由她自己去处理,所以在被限制的时间内才无法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走到实验室的门口,取出id卡在旁边一刷,紧闭的大门就弹开了。走到外面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宽敞到难以置信的走廊。乘上墙边的自动履带,男人一边自顾自地走在前方,一边张开了嘴。
「总而言之,就是牵扯到各方利益的派系斗争。我们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装出投靠另一方的背叛行为,暂时摆脱上头的控制而已。」
他走到一间紧闭的电子门前,开始键入密码。
「虽说这件研究所的最高管理权是身为监督人的凯恩主任,但只要他不在,这段暂时的真空期里,我就是研究所事实上的权限最高者——使得这里能够正常运作,并培养出ulus的,不是那些政治家和军人,而是我们研究员。」
在门刷的一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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