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的日子已经过去。蝉儿不再鸣叫,天气开始慢慢地变得凉快起来,我们也不需要再汗流浃背地赶路了。但是行程却丝毫没有放慢。
看着红叶雀跃的样子,表情就变得缓和起来。她此刻正喜不自禁地玩弄着那颗变得黯淡了些的珠子。
“我听到了母亲大人的呼唤。”红叶这么回答。当我问及去寻找她母亲的事时,“这颗宝珠上残留着母亲大人的气息。”“虽然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听不清呼唤的其他内容,但我想这一定是她让我去某处吧。”
全都是暧昧不明的话。
“‘某处’是?”
红叶向天边火红的太阳举起珠子,失去了颜色的珠子忠实地映出耀眼的霞光。“最开始以为是错觉。”“但这颗珠子的确在偶尔发散出微弱的共鸣。”“而且越往一个方向走就越强烈。”“这一定是母亲大人留下的线索。”
我扶着下巴开始思考。“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的母亲早就预见到了现在的事情吗?”“从这个思路考虑的话...母亲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女儿的安全吧。”
“对了!如果是宝物的话怎么样?”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以拳击掌。
“宝物?”红叶蹙起秀眉。
“只是打个比方啦,比方。”“比如钱财啊,首饰啊,甚至可以是一封信。”
“如果是前两者的话且不提,后边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让女儿拿着信去投奔谁呢?这种想法应该不差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呢?”
“恩...大概是想到这样的话会被搜身吧?”
“那样的话直接告诉我地点不就行了。”
“恩......果然还是不明白。”
我和红叶面面相觑。
“看来只有到目的地才能知道那是什么了。”“也是呢。”一齐叹气。
从腰间掏出背着的水囊,朝红叶递过去,“给。你也快累了吧。”
她毫不推辞地一口灌下。看来真的到极限了。些许凉风吹拂着栗色的发梢。微微渗出的细汗从脸颊滴下。雪白的脖子就像昂首的天鹅一样。
“恩?怎么了?”突然被红叶的声音唤醒。
“不,什么也没有。”总不能说一不小心看呆了吧。
接过干瘪的水囊。看来需要补充水了。
“说起来还有几袋水来着?”
“这就是最后一袋!”我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又开始闹别扭了。
我扶住额头。“我说...从一开始就提过走山路要节省用水吧?”
“要知道在深山里河水啊溪水啊也不是想见就见的。”“可是你有哪一次听过我说的话?”
“...”“罗嗦。”红叶憋起嘴,瞪了我一眼。然后跑开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欣慰地笑笑。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孩子。这样的表情自从家族大变后就很少见到了。结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河,在那之前的大半天红叶都没喝上水。
把随身携带的水囊都装满后,我们离开了河岸。红叶开始焦急起来,因为珠子的反应开始变得不稳定,指示出的方向有时甚至会完全相反。那时我们只好停下来。等待珠子的反应平复下来。
对此我毫无对策。根据红叶的解释——与其说是珠子本身的反应,不如说是她自身的对珠子的感应。像我的话完全感觉不到珠子的异常,只能选择相信红叶的直觉而已。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已经在走过了常人难以想象那么远的山路,有时甚至在原地打转。但是即使这样我们也离深山越来越远了。这意味着不久后我们就将走出山路踏入城镇。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如果说母亲真的给红叶留下了什么,那也绝不可能埋藏在这茫茫的大山深处。
而且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红叶本身,也是我一直在刻意回避的问题。我们不可能一直躲在深山里。总有一天要出去的。就像我们不可能总是在一起,总有一天要互相分离一样。也许是生离,更或许是死别。到了那个时候——红叶一个人到底该怎么活下去呢。总不能像我这样靠蹩脚的杂耍饥一顿饱一顿吧。
所以有必要在那之前让她学会至少几样谋生的技能。纺织也好歌舞也好总之什么都好。对了,还得传授她一些护身的技巧。比如怎样使用小刀。最好能把我最得意的逃脱之术还有骗术都全部传授给她。当然还有多年走过许多地方的见识和经验。不这样的话我无法安心。
红叶看着黯淡无光的珠子一筹莫展。夜晚慢慢地降临——今天恐怕又会像往常那样徒劳无功吧。
“槙也!快看!”
我定睛望去——原本在日光的照耀下看不出来,但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珠子的中心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
不用回答了。此刻我们正站在山林的边缘,从林间的缝隙望去——远处高耸的城墙和灯火正昭示着,这场梦境般的旅途终于走到了终点。
※
我开始做起进城的准备。当然,只是我一个人。
“为什么!”红叶不满地扯住我的衣襟。仿佛如果不给出满意的回答就不放手。
“我说...你该不会把追兵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才没有。”那你干嘛把视线移开啊。明明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听好了。这些日子我们全都在山里行走,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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