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灵魂从这个躯壳的意识中搜索着最原始的记忆。张大千是一个留过洋的人，对西方的医学有着很深的了解。哦，不只是了解，简直就是精通。据说是法国巴黎国立大学的博士毕业。
相对于中国医学来说无疑是异端邪说。再加上张大千很会做两道半文不白东西。之所以说半文不白，是因为他的东西看上去纯粹是一篇短小的散文的撤解。说是散文却又文法难通，说是诗歌却又音韵全无意境萧瑟。于是小城中把他那种分行的东西称之为怪物。
有关此说，吴剑波自是不懂，而是听提督府的常客们在茶馆洒肆中经常提起时，总以讥嘲的口吻调侃着张大千的那种所谓诗歌的大白文。于是，他知道了这大白文似的所谓诗歌，简直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就是这种笑掉大牙的诗，让他入了罪。更兼被视为异端的西医让他罪上加罪。
但是在吴剑波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这再咋个讲，也可以归类为山歌吧。但是与山歌又有着别样的不同，特别是被入罪的那首东西中有这么一句：
清风萧煞日月照耀大地
揽一缕旭日的初晕在女孩的腰间
荡起惑人媚波乾坤倒转
掬起心思无限荡漾在朝晖的瞬间
清风萧煞，乾坤倒转，这还了得。更兼青消灵在小城被传得无孔不入。你想想呐，清无水则消，清消停了称灵，把清的水都搅得没水了，没有水的“清”字，还能称为“清”吗？消除青变灵药，这意思可不得了。
这咋个了得？无水的青可不是清了，是罪。这里可暗含着讥讽我大清朝的无穷意味。你干吗不叫紫消灵、黄消灵、红消灵。再咋个些狗消灵、鸡消灵、鸭消灵也行呐，却偏偏叫做“青消灵”？往轻处说，不是是别有用意，有侮国体还能是其他的什么意思？。还有一层涵意更是不得了：清被水消溶，变出许多怨灵。怨灵不断骚扰我大清国，其心可诛。一不得了起来，后果可想而知往重处说，无水无“清”，够你灭九族了。现而今，灭你两口子算是便宜你们的家庭了。
在那帮子余老们的大势反攻下，没事可做的衙役们突然倒似忘记了青消灵给他们带来的好处，青消灵的好处渐渐被余老们的反攻淹没了。
这诗想不成为反诗那还了得？在小城衙役与古诗余老们的坚决捍卫下，自由联想，浮想连翩，自然而然地，张大千夫妇就有理说不清，更何况面对乾隆爷的大清朝，还有什么能说得清的呢？更何况，有秦提督的父亲带头，这事也就这么着了。
陆知县似乎是识大体的，借个故把事摊到骚动的知事衙门：“这事嘛，是你们衙口先挖出来的，也算头功一件。你们把这事办好喽，自然会得到父老乡亲们的赞成。就交由你们把这事办成好事吧。我是外地人，也可以说是个暂住客，就客随主便吧。”就这样，在当着城江父老乡亲的面，把这事交给了知事衙门。
吴剑波自然知道陆知县的用意，但是知事衙门的属下知道这用意的却很少。清醒地人只怕除了识字的人外，其他人还以为是大功一件，还真就一鼓作劲的办了起来。
吴剑波自然想到了，可是他却更深了一层。这一层在他而言是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不琢不成器，药不合成难治病。而彻底治好这病根，他与陆知县一般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的事交由更加没有能力的人去办，才最合适。
其实自从那个宏伟的计划在他跌宕起伏的胸中燃烧起来后，从此就再也没有熄灭过。他想自己得攒下点人力资源，好让自己的道路不过于步履维艰。所以得想法保全一点可以一用的资本。而成天火焰冲天的部下，在将来大低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另一种需要的显然不是这些大字认不得一撇的穷光蛋们能完成的。这些大字不识一撇的穷光蛋们冲锋陷阵可以，耍笔杆子却无疑是门外汉中的门外汉。要弄出点大大的名堂，并花样翻新弄出两贴神药来，从而焕发出钱财更是不可能的。自己不留条相对宽敞的路，让这些臭书生们活下来，，自己的后路可就彻底断绝了。
在此事过后三天，张氏夫妇神秘地消失在城江城民众的眼中。虽然传说纷纭，但是最终都说：那个砍血脑壳哩，将来不得好死。凡人一经他手，就魂都不晓得归何处哰。吴剑波听过这此闲言碎语，一笑了之。此是后话，不再赘述。
张氏夫妇一走，大伙儿立刻睁开雪亮的眼睛，混沌的目光倏地像闪电一样四处打量起来，灵敏的鼻子敏感地嗅将起来，仿佛嗅着奇迹的重现。
吴剑波有意无意地瞄了刘鹍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目标嘛，你们来定。你们也晓得，我这个人开明得很。”说完又瞄了一眼。大伙儿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刘鹍。
看到吴知事目光匆匆，陈世昌赶紧凑过嘴去，附在吴剑波的耳旁低语缠绵，目光一晃刘鹍之际暧昧无限，春光无穷。
吴剑波一边听着，一边朗声：“奶奶哩个雄哩，这咋个成，这咋个能成。你他奶奶哩，尽出些馊主意。”
吴知事的开明，永远是他口头上唠叨不尽的闲言碎语，在这个闲言碎语之间，那条仿佛日本人的小胡子向天一翘，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向地平线一压，万岁爷要的目标，就有可能在这一翘一压之间，随时从地缝中蹦出来。同时，也在这一翘一圧之间，说不好还真放生一群臭书生。
更何况他躯壳内的那个灵魂，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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