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别种依尚和李通后,宋君鸿扭头对孙狗子道:“我看你刚才听说他们又要出战时,眼中不无羡慕之色。要不然我就把你调回黄成军,趁着这最后的大战还没有开始,你也去挣点功劳吧。”
孙狗子眼中似有光彩一现,但随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是陪着头儿您吧。您在哪儿,狗子就跟到哪儿。”
“老是跟在我身边,可是捞不到多少战功的,你不后悔?”宋君鸿笑着问。
孙狗子坚定的说道:“不后悔!狗子没读过书,也没什么大本事,只要能跟在头儿身边就满意了。”
宋君鸿心中一热,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孙狗子的肩膀,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坐椅上,准备完成今天王矢留给自己的作业,挥挥手,让孙狗子先下去休息吧。
孙狗子又帮宋君鸿调拨了一下灯芯,仔细的盖上灯罩,这才轻声离开了。
在他走后,宋君鸿轻轻叹息了一声,孙狗子是个很朴实的孩子,当然,他绝不会让孙狗子一辈子都只跟着自己当个小随从,宋君鸿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打完了这一仗,他就给孙狗子找个老夫子教他学会读书认字儿,自己再趁着他跟在身边的机会里多打磨打磨他的性情,改掉一些小毛病,将来没准这孙狗子也能派上大用哩。
世无天生之英雄,但宋君鸿觉得,自己的这些个兄弟间能出几个英雄也是谁也说不好的事儿呢!
一边这么瞎想着,宋君鸿一边审视着王矢给自己出的题。唉,这个王矢即便是在大战临近之时,也不肯给自己放天假。
看完了题,宋君鸿慢慢的整理了下思路,从案架上摸过一支笔后,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铺开了纸便准备作答。结果笔锋还没有落到纸面上,孙狗子就又跑了进来,禀报道:“头儿,外面来了个自称是判官的官儿,前来求见。”
剿匪作战,不同于别的军事行动,牵扯到大量的地方刑事案件,所以总难免需要与地方上管刑案的文官打打交道。宋君鸿自任了这个剿匪行营的副总管后,除了辅助王矢策划各类军事行动之外,还需要和各类文官磨嘴皮子。因此对于这名访客宋君鸿还真不便推辞不见,他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寅夜来访,难道明天上差时便不成吗?”
孙狗子也无奈的回复了一句:“狗子也不知道。只是这名官儿点名说要见你,且见不到你的话,他还不走了呢。”
呵,还是个牛皮膏药一样能粘乎的家伙,宋君鸿无奈的苦笑道:“看来今天我这作业是一时半晌做不了了的。”他挥挥手:“叫他进来吧。省得有人说咱们军汉们不懂得尊重地方政务民情。”
孙狗子出去请人的时侯,宋君鸿还是提笔赶紧在纸上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天知道这个判官进来后会和自己谈多长时间的公务?所以必须要赶紧先把自己刚才的思路记载下来。
不一小会儿,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宋君鸿还没来的衣撂下手中一句话写了一半儿的笔,便听到来人轻声说道:“下官——淮南东路提点刑狱司签书扬州判官见过行营总管宋大人。”
咦,声音中似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啊。
宋君鸿抬起头来方只一撇,口中便惊呼一声。嘴巴张的老大,手中的毛笔因为吃惊而差点落到纸面上。
看到宋君鸿这番惊讶的表情。虽然还摸不清缘故的孙狗子,却已经急忙间急奔几步抢至宋君鸿的面前以身子护住长官,手一按刀柄,半截寒光闪闪的钢刀已经被抽出了鞘来,口中冲来客厉声喝问道:“你倒底是什么人?所欲何事?从实道来!”
孙狗子这一声暴喝,令守在帐外的卫兵们也听到了声音,呼啦啦立即冲进来了一堆宋君鸿的亲兵,刀横枪指,将来人团团围在中央。
看到案前这番箭拔弩张的紧张情形,宋君鸿赶紧走过去拉开怒目金钢一样的孙狗子,笑道:“放心吧,他不是刺客。”然后又挥了挥手对冲进来的亲兵卫队们说道:“没事儿啦,都退下去吧。别吓到我的贵客!”
“贵客?”孙狗子吃惊的瞪着来客。
“怎么,忘了?他是户部的方大人啊,在临安时他也曾来捧日军找过我的。”宋君鸿笑着提醒了下孙狗子。又转身一把抱住这位来人的双臂,冲其兴奋的嚷道:“晋夫兄,可想死小弟了。”
原来,来人正是方邵方晋夫,曾和宋君鸿共列为“曲涧六子”的岳麓书院同窗好友。
方邵笑呵呵的道:“子烨的军中威仪,愚兄今日始知了。”
孙狗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喃喃道:“原来是方大人,狗子见您面见的少,现在又是大晚上的,一时没有联想的起来,您可别和狗子见怪。”
方邵倒是已经探知了孙狗子的宋君鸿亲兵卫戍长的身份,笑眯眯的摆摆手:“你是尽自己的职责,我怎么会见怪呢。”
孙狗子急忙打拱道谢。
宋君鸿笑着拍了孙狗子一手道:“好了,误会既然澄清了,就别再卖乖了,还不赶紧让人上壶好茶汤来。”
等孙狗子亲自捧着茶汤再进来时,宋君鸿和方邵两人已经分定主宾位置落坐了。
宋君鸿见到方邵虽然分外高兴,但仍然禁不住疑惑,问:“晋夫兄你怎么也来这淮南东路了?”
话刚出口,猛然省悟到刚才方邵进帐来时好像说的什么判官,急忙又改口问道:“你什么时侯来做的这判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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