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眼神一凌,大吃一惊,捏住我的胳膊激动地大声问道:“什么,役鬼?!你是在谁身上看到的?是你自己?不……难道……”
在荷田村我认识的人不多,更不用说发展到同床共枕,熟知役鬼特性的箴言马上猜到是谁了:“姐姐。难怪,她这么弱……”
姐姐本来年龄较箴言大,大家又是姻亲,所以他随我一般叫姐姐。
我大声问:“役鬼是什么东西,会对姐姐有什么害处?你说啊!”
箴言思虑片刻,才说道:“所谓役鬼者,是役使的一种,死者幽魂寄附于人体,供寄主驱使。这很奇怪。我知道你家爷爷何先生力量强大,但是听我奶奶说过,何先生并不是一个驱使役使的人,你家也没有这方面的血统。为什么姐姐身上会有役鬼呢?不过由于姐姐无法驱使,长期让役鬼寄生在身上,生命恐怕有忧患!”
“你是说,姐姐会死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身为何家事实上的长女,加上性格坚强,使我极少有流泪的时候,但是想到从小一起睡眠、一起吃饭、一起玩乐的姐姐可能马上离我而去,不禁悲从心起。
箴言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现在就回到山里去,问问老一辈的人,或许他们知道一些关于役鬼的事情。”
他轻轻地在我的唇上碰了一下,然后擦擦我的眼泪,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敢肯定,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保佑姐姐,否则我是没有机会见到过姐姐的。”
箴言转身离去,我送他到门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黑影,惆怅满腹。回到屋里,姐姐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我妹夫呢?不见人了?”
“没什么,他要到山里去,先到这儿转转。”
姐姐伸手递过一块手绢,擦擦我的脸,说:“我还以为你们小俩口吵架闹翻了。别哭了,他很快就会来见你的。”
事实上箴言晚上就赶回来,悄悄地过来,翻墙爬进院子,又攀到我房间的窗口。我听见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贼,探出头却看到箴言狼狈不堪地挂在窗沿,抿嘴一笑,伸出两只胳膊用力把他拉上来。我说道:“你好事不学,却学那蟊贼爬墙。若要进我的房间,只需告诉我,我半夜里偷偷打开门即可。”
箴言松了口气,说道:“我问过老一辈的人,又赶忙跑到越州大学图书馆,找了些有关役鬼的资料,总算有点眉头灵清了。”
我心中高兴:“真的,那么姐姐有救了。”
他苦笑道:“说得的简单,办起来难。役鬼那容易这么简单被赶走。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先得搞清楚,姐姐是在哪里怎么染上的。”
我觉得好玩:“役鬼还跟疾病一样,会染上的啊!”
“本来役鬼就是跟蛔虫差不多的东西,不会先天带过来,只有后天染上的。你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个嘛,我也不太晓得,得问问爸妈。不过从我记事起,姐姐就成这个样子了,那时我约莫四五岁,姐姐应该在之前染上。”
“哦,明天打电话问问爸妈吧。现在姐姐睡了吗?”
“都十一点了,姐姐早就睡熟了。”
平常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我们一般很早就睡觉。
箴言招招手说:“你穿好衣服,出去看看,此刻役鬼大概出来活动了。”
我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和箴言走出房间,一路上不敢开灯。自从我能看到异于此世界的东西后,胆子就变得很小,轻易不敢出来,不过有箴言在那可不同。我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夜间都出来活动,一触到我们身边一尺范围,立即跑开,原来他们也是怕人的啊!
我们来到姐姐的房间,果然一条又粗又长的白色*子从门口伸出来,一直延伸过去。虽然有箴言陪在身边,我还是害怕的抓住他的胳膊,缩在背后。
*子一直延到厨房里,四下里动作。我悄悄在箴言耳边说道:“它好像在找什么?”
箴言皱皱眉头,好像也在思虑中,他对我说:“役鬼以寄生人类为活,根本不必进食,而且虽然它凶恶无无比,但是智力及其低下,怎么会聪明地跑到厨房找食呢?”
我却惊讶地看着役鬼翻过橱柜,把我藏着的一坛黄酒找出来,没有打开盖子,却把头伸进去。
箴言微笑道:“原来如此啊!”
我也猜出了个大概,原本姐姐是滴酒不沾,但是在我的订婚仪式上被山里的姻亲灌个大醉,从此迷上了喝酒,不仅把我做菜的料酒偷偷喝个尽光,还缠着箴言从山里带来了几坛黄酒。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我当然不许她喝酒,可是被哀求的紧了,只好放一马,规定一礼拜只许喝一勺,可把姐姐馋坏。想必这役鬼也是嗜酒如命,但是又没得从寄主上得到,居然自己跑下来。
那役鬼喝饱了酒,摇摇晃晃地缩回去。我走到酒坛前,打开盖子一看,分量并没有减少,奇怪中闻闻酒味,变淡了。
次日我跑到村公所去打电话——荷田居没有装,询问爸妈什么时候姐姐开始变成这样,妈妈顿时沉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小枫,这个你别管。都是妈妈的错,却报应在你姐姐身上。若不是你爷爷保佑,你姐姐能不能活到现在也是问题。呜呜……”
我一怔,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妈妈话里的因素。
不过箴言到底从老一辈那里打听到方法,根据古书上记载,役鬼从水,土能克水。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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