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头狲正要上前应战,铁臂熊却硬挤过来,拦住劝道:“猴儿哥,莫要动怒,还是等二将军过来再说吧。——虎大哥,你也消消气,咱们有话好说嘛。”
那边厢黑背豺妖也在群猿背后踮着脚尖儿扯着嗓门儿劝道:“都不要动手啊,全看下官的薄面……”
铜头狲虽知铁臂熊也是一番好意,却不得不暗叹一声:“真是个呆子。也不想想我今日若不严惩大脸瘟猫,以后有何脸面再统领孩儿们?”摆手说道:“熊老弟,你且站开。这厮欺我太甚,若不好生教训它一顿,它当堕魂关是东北*儿山了!”
啸风虎早年在中土东北*儿山落草为寇的经历并不被妖国军民赞许,反而成了指斥它为“流寇民贼”的铁证,这么多年来受尽了或明或暗的嘲辱。此刻听铜头狲这般说法,气得钢须直乍,怒吼飞冲,祭起锯齿金刀力劈猛斫,刀法大开大阖,金光眩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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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头狲冷笑一声,凭空掣出精钢齐眉棍,猱身而上,奋力抢攻。霎时间刀棍相击,火星迸飞,二妖齐齐一震,各自飞退数丈,收势凝空,怒目相向。片刻后同声大吼,再度相交。
啸风虎棍伤初愈,腰股转动之际隐隐阵痛,凌空飞旋多有不便,当下沉势落地,仰首上攻。
铜头狲有意当众挫辱啸风虎,不屑攻其伤处,飞身半空全力下击,精钢齐眉棍舞动生风,猛抡狠砸。
啸风虎奋起神力连接了二三十棍,锯齿金刀铿鸣锐啸,火星迸散。渐感臂膀发麻,气血周流竟有躁动之象,不由心中暗惊:“这泼猴子竟然如此了得,俺虎某以前还真是小看它了。”心知再这么硬碰硬地蛮扛下去难讨好处,蓦地里狂吼一声,顿足飞起,锯齿金刀当空划过一道澄黄光弧,疾斩铜头狲左颈。喝道:“该你接俺的招数了!”
铜头狲悍然不惧,横托长棍,喝一声:“开!”硬接住锯齿金刀。
啸风虎连砍二十余刀,见铜头狲面色如恒,呼吸平缓,竟无丝毫力衰之象,心中惊骇更甚,生平最为服膺的黄狮妖生前说过的一番话又一次萦绕心头:“虎老弟,你莫看那铜头狲出身微贱,形貌无奇。我观此将材美智高,必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成就必不在我之下。便是现在,以道行而论,它也是这堕魂关中仅次于本帅的了。”
当时自己只道是黄狮将军夸大其词,还不肯信,现在看来此言居然不虚。啸风虎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泼猴子一直在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呸呸呸,大吉利市。泼猴子就是扮成猪婆龙,也休想把俺虎某吃了!”
悬想至此,横刀斜劈,“珰”的一声砍在齐眉棍上,铁腕一扭,刀锋侧贴着齐眉棍,疾削铜头狲手指。
铜头狲撒手放棍,右足一挑,齐眉棍平平撞向啸风虎胸膛。啸风虎刀势不止,左臂横于胸前挡住齐眉棍,虎尾飒然甩出,猛抽铜头狲腿胫。
铜头狲踊身上跃,轻轻巧巧地立于锯齿金刀刀面之上,长尾勾住齐眉棍,挥扫啸风虎面门。
啸风虎出其不意,竟被棍稍擦着头皮掠过,劲风到处锦毛飞扬。怒吼声中松刀出拳,砰然击中铜头狲额头。几在同时,铜头狲的左掌也已印上啸风虎的胸口。
闷响过后,二妖飞身震退。铜头狲落地后稳稳站住,啸风虎却禁不住连退三步,只此瞬间高下已判。
猿族众妖眼见首领得势,不由齐声欢呼暴笑,纷纷冲着啸风虎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和举止,或腾空挥臂,或俯身捶地,或抠嘴吐舌,或翘臀放屁。炭金刚更是“吼吼”怪笑着擎起一对巨掌大力互拍,并带头嘬唇吹哨儿。
啸风虎怒发如狂,狞啸着正要飞身再战,突听半空中“啊哇”一声嘈厉怪吼,一头小山般巨大的玄翼龙雕兽轰然扑落场中,震起滚滚烟尘。
龙雕兽脖颈上跨坐着的正是青狮妖,罡风激尘中,但见它青鬣飞扬,赤目如电,张口厉吼一声,震得在场众妖尽数瘫倒。
虎狲二妖头晕目眩,在地上躺了片刻才猛然惊觉,慌忙拜伏在地,垂首不语,静候发落。
青狮妖阴沉沉地扫视二将一眼,钢索重鞭“呼——啪”连响,将二妖抽得翻跌数丈,皮破血流,斥道:“放肆!军中岂是尔等私斗之所?尔等身为统兵将官,不知自重,干犯军法,该当何罪?”
啸风虎忍痛说道:“启禀帅台:铜头狲骄狂跋扈,不敬上官,末将看不过去,这才出手惩治。望帅台明鉴。”
铜头狲道:“启禀帅台:啸风虎恃上欺下,无端挑衅,伤我同族,末将心中不服。还请帅台为我猿族做主。”
二妖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登时争吵起来。
青狮妖挥鞭喝道:“够了!——啸风虎,铜头狲虽为偏将却不归你节制,况且它还是猿族之长,即便对你有所不敬,你也须当上报本帅,不当擅自处治。姑念你过往功劳,此番不予追究,下次再犯,军法无情。
“铜头狲,啸风虎毕竟比你位高,就算它行事欠妥,你不敬上将总是不该。既然你们互不心服,如何一帐为将?传我军令,自即日起,铁臂熊、铜头狲所部驻守南城;笑面虎、金钱豹所部驻守北城。啸风虎、呼雷豹府中听用。诸军各归本营,不得有误!”
黄狮妖在时,无日不思兴兵北进,故而派遣最为精锐的猿族兵与虎族兵驻守北城,豹族兵与混族兵驻守南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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