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寒蛩喜出望外,气势陡增,大声说道:“啊哈,玄风雄珠!各位道友,你们都看仔细了,这颗珠子正是我们幻风堡丢失的玄风雄珠。刚才一线天的人还口口声声说没偷过这件宝贝,现在人赃并获了,——秦教主,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秦昼轩听魏文琦说要召唤雄珠之时,已知此事必有蹊跷,雄珠之出早在预料之中,只不解何以独孤擎竟会牵涉其内。但他道心端凝,波澜不惊,既已坚信胡可思绝非伤风败德之人,此事多半是对方栽赃嫁祸之计,也没将之看得太重,淡然注视着那枚玄风雄珠,对尚寒蛩所言不予理会。
沈丹羽万想不到竟有如此变故,惊疑之下只顾凝神筹思对策,也忘了代教主作答。
秦桑柔关心情切,趋步上前按着独孤擎的肩头,急声问道:“擎儿,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独孤擎茫然抬头看着秦桑柔,目光游移涣散,似无所见,忽地身子一晃,仰面栽倒。玄风雄珠从他掌缘缓缓滑落,未及触地便被数丈外神色清冷的陆文珏施咒召回。
秦桑柔扶住独孤擎,这才发觉他体内气息波荡,经脉如沸,想是这孩子承受不了如此苦楚,昏了过去。心疼之余更不怠慢,捏着他的小手儿徐徐输入真气,为他疏导气血,调理脏腑。
那边厢令狐挚得聂冲霄救治片刻,内息稍平,悠悠醒转,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涎水。
聂冲霄沉声问道:“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颗珠子是哪里来的?”他知此事关系重大,必先弄清来龙去脉,顾不得让徒儿多所休息便急急发问。
令狐挚身子虽未复原,神志却已清醒,仗着口齿灵便,很快便将事情经过述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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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三童自陆文珏走后,便在轩辕九鼎之间悠游闲逛,随意说笑。过不多时,独孤擎忽觉左臂清凉,袖内生风,如有一条小蛇在里面毛躁爬动。探手在袖袋中摸索片刻,指端忽而触到一点凉丝丝的异物,取出来看时,却是一粒黑豆般大小的莹润玄珠,在自己掌中滴溜溜旋转不休,发散出缕缕凉风。
轩辕掣和令狐挚俱感好奇,定睛细看之际,忽见那粒玄珠乌光一闪,吹气似的越转越大,瞬间膨胀十几倍,变成龙眼大小。
独孤擎既感惊奇,又觉有趣,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岂料那颗玄珠陡然间光芒炸射,晃得三童一齐闭眼。未及转念,耳畔猛然响起一声凶狂霸烈的兽吼,周遭气流迅即波荡涡卷,狂飙突起。
令狐挚猛觉身子一轻,再睁眼时已是飘在空中,只吓得“啊啊”大叫。轩辕掣一跃数尺,堪堪拉住他的右手,便被一股倏然成形的旋风吸住,急转数遭后抛上半空。
数丈外的段凯风等人见状忙来救援,却也被那股迅猛气漩裹挟而起,苦不得脱,幸得戚聂二人及时相救,才未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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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琦听完令狐挚所述,朗声说道:“沈公子,你方才极力担保胡可思不曾犯有偷盗之罪,却不知本堡数月前遗失在南疆的玄风雄珠,又怎会跑到你们这位独孤圣童手上了呢?”
沈丹羽念头转得飞快,斜目看着幻风堡诸人,说道:“魏道友此问在下也觉疑惑。试想本教独孤圣童年纪幼小,更未去过南疆地界,玄风雄珠突然出现在他手上,怎不令人生疑?只怕个中另有蹊跷。”
魏文琦道:“在下也相信独孤圣童绝非窃珠之贼,多半是受了旁人牵连。听闻贵教新科圣童选定之后,教内同仁均有贺礼相赠,莫不是贵教中有人一心讨好独孤圣童,将这枚玄风雄珠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吧?”
沈丹羽眉峰一挑,应道:“魏道友遇事喜欢猜测,原也无妨,只是说出话来,便须言责自负。玄风雄珠由何而来尚待查证,不过既然魏道友敢于揣度,在下也不妨设想,有人欺独孤圣童年幼识浅栽赃嫁祸,倒也合情入理。”
话音未落,那边厢独孤擎身子挣动一下,苏醒过来。戚耿吾当即发问道:“擎儿,那颗珠子是谁给你的?”
独孤擎顺着他手指看去,瞧见陆文珏掌上浮着的玄风雄珠,凝神思索片刻,摇头道:“我不知道。”说完移目看着陆文珏,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栖遑。
陆文珏也正凝视着他,神情目光颇为复杂,瞧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愁。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侧过脸去。
戚耿吾又问独孤擎道:“你好好想一想,以前可曾在哪里见过这颗珠子没有?”
独孤擎再三回想,实在记不起来,又摇摇头道:“不曾见过。”
忽听一人冷笑道:“你们师徒俩一问一答,一搭一档,撇得倒是干净。只可惜今日在场的老少爷们儿全都不傻,想必没人会听信你们这套说辞。我说戚圣师啊,那扯谎蒙人的把戏可不是这么耍的哟。”
戚耿吾冷然回顾,见说话之人正是卫流萤,不免心中生厌,“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沈丹羽道:“卫道友这话可就不对了。戚圣师查问独孤圣童旨在探寻雄珠来历,在真相未明之际,怎可轻易断定他们所言为虚?”
魏文琦心知沈丹羽机警多智,生怕他再说下去会将卫流萤诱入彀中,插言道:“沈公子曾说本堡仅凭‘雁阵惊寒’的伤疤这一孤证,不能认定胡可思犯有淫邪、偷盗之罪。如今玄风雄珠终究在一线天中现身,有此两事互为佐证,不知贵教如何洗脱胡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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