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一顿午餐,加起来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两人之间那因为短暂分别以及身份转变而滋生的淡淡生疏,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烟消云散。
其实舒娆昨晚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顾飞是有些无所适从的;甚至一直到早上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都还有些端着不敢太过随意。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几年前那次被拘,舒乔千里迢迢赶过来捞他,当时顾飞被领着跟舒乔在拘留所里见了面,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那时舒乔已经是重点大学的优秀生,而顾飞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两人一年多未曾联系,乍见之下要说一点尴尬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样,顾飞有了困难,一通电话舒乔就放下女友跑来打捞他,这完全是亲兄弟才做得到的事情。把他从局里领出来之后舒乔又在鹏城逗留了两日,帮他收拾首尾摆平麻烦。就在这两天时间里,一年多时间带来的一点客气生疏很快变成了熟悉的默契——就跟这次舒娆来找他的情况一样。
人类还真是爱健忘的动物啊,十几年的交情都能被时间冲淡,那些文艺咖说的什么真正的朋友就是久不联系但心中惦记完全就是放屁。你试着两三年不联系突然某一天蹦出来说“其实我一直都很记挂你”看看,对方多半会当你是傻-逼,至少顾飞做不到不惊讶不怀疑毫无芥蒂把手言欢。
顾飞做不到,然而在某种程度上,舒娆做到了,对此顾飞心中一直有些愧疚。他觉得舒娆是真正心思纯粹的人,而自己沉浸在诸多**和猜忌中,早已被周围的人群所同化,变成了一堆掺着五颜六色沙子的糟粕。
唉,这个世界啊,真是他妈-的不讨人喜欢!
吃过午饭,顾飞很没主见地又问了遍要去哪儿。舒娆摸了摸脖子,似乎若有所思,然而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下头。
“那就回去咯?”顾飞说。
他眼睛贼得很,方才舒娆那下意识的动作之间,他已经瞥到好友颈上戴着的那块玉牌。作为舒娆最铁的哥们,他曾跟谢安茹照过几面,对那个颇具风情的女医生印象很深,自然也知道这玉牌的出处。不过眼下可不是让舒娆回忆起此人的好时候——离开鹏城这段时间,发生变故的不只是舒娆,也有其他人。
舒娆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顾飞老脸顿时一红。他有个屁的事要忙,无非就是泡泡妞而已。舒娆对他知之甚深,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无地自容。
“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他讪讪道。
“随你便。”舒娆无可无不可。
黑色suv再度回到鹏城那被太阳炙烤的马路上。舒娆脸向窗外看了一阵风景,渐渐进入失神的梦游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她偶然一回头,一眼瞥见顾飞正鬼鬼祟祟地瞧着自己。
“我好看吗?”她眯了眯眼,淡淡开口道,语气不羞不恼,就跟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似的。
“好看。”顾飞老老实实地回答,看起来非常光棍。
“有多好看?”
“非常好看。”
舒娆沉默片刻。“比你上过的那些女孩如何?”
“吱—嘎——”
suv一个急刹,险些酿出车祸。顾飞的脑袋因着惯性往方向盘一撞,差点没把鼻子撞歪。
…………
车子继续上路。
顾飞两个鼻孔塞着白花花的面巾纸,虽然是号称宅男最爱的清风超柔,顾飞还是觉得不够柔软舒适,硌得自己鼻孔一阵不舒服。
舒娆面色冷淡地看着前头,对自家哥们鼻子插纸团的猪哥样视而不见,似乎并不认为这是自己闯的祸——当然顾飞也不敢找她的碴,舒娆平静之下隐含的怒意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可是晓得的。
真是的,就看两眼怎么啦?女孩子长得再漂亮不也是给人看的嘛。顾飞腹诽道。
“你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信不信老子打爆你的头?”舒娆突然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你这混球。”
顾飞脖子一缩。
“长得漂亮又不是罪,瞧两眼怎么啦。”顾飞有些委屈地嘟囔着。
舒娆眸子一转,看了他一眼。“假如说这话的人不是你,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容颜绝美的女孩说,“你懂我的意思,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要再故意试探我。”
顾飞心中一凛,仍旧嘴硬道:“别生气啊,哥们就是开个玩笑。”
“那就不要再打趣我。”女孩一挥手,语气显然有些烦躁,“人贵有自知之明,设身处地想一想,你肯定也不希望落到像我这样的田地。”
“……对不起。”顾飞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了声歉。
“算了。”舒娆叹了口气,“跟你没关系,是我想太多。顾飞,我现在跟以前是不是很不同?”
“呃?啊,那个……是吧?”
舒娆烦闷地揉了揉头发,满头长发被她蹂躏得乱糟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比以前更容易发怒,更容易感到疲惫。有些事情本来无所谓,可自己偏要往莫须有的地方去想。所以那些本来无关紧要的玩笑,现在反而会让我心情变差。”
顾飞有些无语地看着好友,这番哥们之间掏心掏肺自爆弱点的倾诉本该引起共鸣才对,可由美丽少女说出来却显得女孩子气十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歪。人类果然是容易受表象影响的肤浅生物。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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