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身不理解,自己的好兄弟为何会这样,发表如此疯狂的令人可笑的论文,那天晚上,他们在宿舍天台赤膊讨论,讨论渐渐变成了争吵,直到,陈思导拿出一本新华字典厚的演算数据,摆在高文身面前。
看完了数据,冷汗已经遍布了高文身全身,似乎不相信数据所指向的结果,又从第一张纸开始演算。陈思导喝着酒颓废无力的说:“算多少次都一样。”
高文身拿着这堆数据和那篇论文,第二天一早直接闯入气象局,直接放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高文身的父亲气象信息工程科长,听了高文身的汇报,谨慎务实的性格让他慎重的看待这些数据。于是父子二人闯入了局长办公室,局长从不可置信的表情变成了震惊,马上召开了会议。
…………
紧张而有序的撤离行动展开了,但是因为牵扯太广,撤离前的协调工作还是用了两天。大量的军警来到首都气象大学,命令师生们进行强制撤离,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两天前那个被自己嘲笑为无稽之谈的论文,竟然是真实的。
这场灾难比预期提前一天到来了,面对天威,人力显得十分渺小,暴烈的大雨,漫天的洪浪,让没来得及撤离的人们绝望了。
如今,在首都气象大学的图书馆大厅正中,树立着一面石壁,石壁上有一副油画,画着在一个挤满人的道路上,一对夫妇在人群中间清晰的特写出来,女人一只手怀里抱着小孩,小孩在欢笑着,因为旁边有一个男人在用手指逗弄着他。女人微笑的看着男人,他们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在远处,一面的巨浪仿佛和天际连在了一起,巨浪中隐约看见有汽车被卷在其中。
这面画壁的背面写着几个字:“为什么,我们没能救他们。如果……”
那个省略号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对于有些人来说,是自责,对于许多人来说是失去亲人的伤痛。
高校长在每年的迎新会上,都会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的讲:“如果,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可以认真对待陈教授的那篇论文,那撤离行动至少可以提前一天进行,一天能救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画壁上的人能获救,那对夫妇和那个快乐的小孩可以获救。”
但是官方的解释却是:正是因为国家气象部的研究工作,所以才让更多的人获救。但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真相,在气象学界的圈子里,陈思导的名字是一个供人敬仰的雕塑。
高校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友拒绝了国家的变相补偿,只要求可以留在首都气象学院教书。
此时听见陈思导微带讽刺的话,高校长笑了笑,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好友已经55岁了,却还是小孩子脾气,他的意思其实是:我们这些为人师者怎么没有保镖。
一行人来到餐桌前,按照座位牌坐了下来,开始就餐,谁都没有再次开口说话,九个黑衣人看似毫无规律的,散开站定。如果此时有人往迎宾楼里看,就会发现,无论从窗户和玻璃大门的任何角度中,都无法绕过黑衣人,看到余总监的身形。
余卿仍然在忠实的站岗,没有关心里面的情况。腹中十分饥饿,阳光十分毒辣,天气十分闷热,可是还没有到休息时间,余卿必须坚持的杵在门口。他此时十分希望,来一场小雨,给自己降降温,身上那讨厌的黑色负重衣,被太阳烤的太烫了。
雨并没有下,天色却突然暗了下来,余卿抬头向天空望去,暴烈的太阳被一片云遮挡的严严实实。
地上一片阴影,没有了紫外线的照射,余卿此刻却没有因为凉爽而感觉片刻的舒适,反而紧张起来,心头一片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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