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别人的目光,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说我忽然笑得很开心。
我肃容转过身,柔声问道:孩子喂好了么?
孩子被包裹着送到我手里,我忽然有些哽咽,“哀吾生民。念之断肠。”孟德兄的话忽然在我耳边回荡,我将他拴到身后。面对众人:我们和这帮畜牲不同!
说这话时,我指着树上绑的那两个。我们不可杀妇孺。执兵相向者杀。弃兵遁去者不杀;凶顽不灵者杀,老弱病残者不杀!
忽然向东拜倒:哀我大汉百姓,吾等汉之兵将。未能保我父老平安,而徒遭贼寇屠戮,皆吾等之过。今无以相赎,所具报者,唯此命也。
言毕而起,转向众人,开始分派命令。
我将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由我带八百骑先行冲入,第二队由子龙兄带二百人由后见机杀入。
随即,将孩子先让人抱住。我却将子龙兄拉到远处,以手指着营盘,仿佛指着营盘说着如何杀入,其实嘴里却在说着这样的话:此下,我做了坏人,子龙兄便去做好人。我等杀入羌人营盘后,若进展不顺利,兄便见机策应;若进展顺利。他们看在眼里。你便放了他们,就说。念在都是汉家百姓,东边已经太多村子被屠,叫人赶紧散了,不要给他们天师添罪,多送他们天师一程。
子龙兄立刻明白,也用手指着营盘似乎和我讨论什么,却问我:越侯这么确信?
我笑了笑,依然指着营盘,用手划了个大圈:五斗米教众本身就大多是普通穷苦百姓,君再看刚才两个人毫无厮杀过的模样,道袍整洁,手指颀长,掌中无茧,谈吐文雅,像是些个穷苦读书人,很可能还是五斗米教头目。再看他们五斗米教众的大营位置和模样就知道平时他们极可能不用出战,居然连基本警戒地哨位都没有,完全没有与人打仗地意味,我料定他们本来就是王国诓来凑人数壮胆地。而且刚才他们说道外八军是羌人打散地,我就更确信了。既然是读书人,就不会是人云亦云,该明白些道理;威武不屈,就不会是投机取巧,该有些正气。吾为恶人,然身陷他二人心中之绝境,他便不虞吾有诈。我等既战顽羌尚得利,谅米贼必不敢妄动,君自可放心大胆做好人了。
子龙兄点头,很配合的指着营中心,“终知子睿何以名扬天下,云必不辱君命!”
不过,我最后还是交了个底:如果顺利,一切如约行事;如果有兵掩我后路,可伺机击之;若吾等一触皆殁,立刻带人撤离。
子龙兄似乎怔住片刻,最终还是抱拳受命。
西凉三家,被我安排和子龙兄一起,一则因为有两家都是小孩子,二则他们熟悉羌人能更容易看出对方破绽,便于策应,三则也就子龙兄这边人没有和他们有言语冲突。小援我也让跟着子龙兄,剩下又抽调些年岁长些地人留下。小援自然有意见,但是却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还珍重其事的把孩子交给了子龙,看着他抱孩子地样子,问他有没有孩子,他说没有。注意到子龙兄身后的亲兵有些黯然,心中感觉可能有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事情紧急,便没有再问。
不过说实在的,子龙兄似乎比我更会抱孩子。孩子在他怀里安生了很多,不比在我怀中闹腾。
我骑上了小黑,亦命所有人换马。一时马嘶阵阵,我恐已惊动贼众,以枪挥举,翼德兄居我左。奉先兄居吾右,其他人箭头之阵排开,最外之人力有不逮可入阵内稍息,阵内青壮随时补充外层空缺。路过张林。他手不停地搓着叉柄,喘着粗气,看着我不停点头,却说不出话。我交代他:你先在阵内。
与旁边翼德兄和奉先兄以兵相击,笑道:今与兄等戮力杀贼,实智之幸。
随即枪尖朝前,同时策马向前!
夜未央!一切开始了!
那夜似乎无比漫长,总也盼不到天明,就如羌人的营寨似乎怎么也冲不到头。但是我的心情却没有开始的紧张了。这支对手比想象中弱,一是我等夜袭,对方准备不足。二是他们确实各自为战,不成气候。
我们将火堆打到他们的营帐上,有些惊醒的羌人刚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便被掀翻在地。或许中间有无辜之人,但是我说是说,这时候,我却不能阻拦了。
他们对我们地到来毫无防备,零星的抵抗完全不能阻碍我们。但即便这样,还是有羌人不知是愚蠢还是勇敢地站到我们地马队前面试图阻挡我们。
远处陆续有羌人持弓箭向我们这里射来,但是很多还没有来得及拉弓便被我们这边的人射倒。即便有零星箭矢飞来也没有什么伤害,我听不到身后有人落马地声音。
我确实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渐渐亮起来,我整个人却仿佛在梦境中。难道这依然是那天早上的梦魇继续,那这个梦也太长了。银铃和佩儿在我的梦里都在干吗?
后来我问她们,银铃说她睡得很香,醒来便是天亮了。但我知道她在骗我。
佩儿说那天不知怎么的,早早醒了。我却知道她没有骗我,虽然她会骗我说,我不在的时候,她一切都好之类的话。但她这个早上早早醒来这种事情。她不会骗我。
她说肚中地孩子很安静。他或者她还没有醒来。但她就是醒了,没有任何来由。那天广信又在下雨。天没有亮,但是佩儿却再也睡不着了。虽然被子外面地空气有些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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