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也可能是我临终前地最后一句话。
我未尝不担心冰面不够结实,但是那时节,却只能赌了。
我恨战争。
纵使你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但你有时还是只能去赌。
当我纵马似乎在岸边位置打了一下滑,却还是踏上了营盘的时候,心中真正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却不知道是不是该欢畅。
银铃她们不喜欢后面这一段,陈武宋谦廖昊他们却喜欢。
其实他们自己来就不会喜欢了,只是他们来也得和我一样。我甚至想到了若是银铃带人会是如何应对?在紧要关头我的脑海里总是不停跳出一个个问题,但是没有人能给我自己的答案,我自己连想答案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这些问题也很快消散在呵出的一口口白气之中了。
但有几个问题却不停地消退紧接着又跳了出来,甚至我自己的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
佩儿和银铃为什么会喜欢我?
盔甲上又插了几根箭,别说没有时间拔,连痛的时间和感觉都没有了。只是随着小黑的奔跑,这些羽翎在眼前翻飞,箭头似乎在盔甲中也跳跃了起来,才能体会那几支箭都扎了多深。渐渐有些莫名地困意,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是眼皮还是恹恹地要合起来,似乎天慢慢要黑下来一般。
直到我们冲上一个高土台,让我终于能看到对岸和陈仓脚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不光我,后面先后冲上来的几个人都没了话。
好像一下子日头普照到整个河谷之中,把一切照得亮堂堂的。
乐进是第一个打破沉寂的:越侯与赵将军交待的便是这个?越侯如何料到的?
张林眼尖:小援!他正跟着赵将军!
不知是谁在说:那不是马家那个小子么?还有那个西域人……
另一个人说:羌人还死堵着陈仓门口,看来是怕陈仓出来接应。
我们冲上土台后得到了暂时的休整,羌人能征战者大多都在围城和对岸,而且吃紧异常。土台附近羌人一时也无力组织起更为有效的反击。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同时问我下面如何。还有不少背后议论,主要是赞叹我居然会如此设计。居然想到借用了那样一支奇兵,但这不是我想到的。
但我没有时间辩解。我正咬着牙背对大家把前胸铠上插地十几支箭一支支拔下,几支甚至沾了些皮肉出来,那滋味真是要命。没有完全扎透地也有不少箭尖还带着血,也许射穿的时候没有扎破,而是后来在马上颠簸时磨破了。不是盔甲坚固衣服厚实兼之鄙人确实皮糙肉厚,刚才那一阵冲在前面早被射翻了。
大家看见我在马上一声不吭。还以为我默认了,其实换作他们估计也说不出来,发出声也会是吃痛不住地呻吟吆喝。
但这确实非我设计,虽然似乎一切进行得比我想象的最好的情况都要令人鼓舞----米贼---或许此后称为“五斗米教”徒们更好----在子龙等人地带领下正在和羌人绞杀一团!而且已占优势,正将羌人慢慢挤到水边。
子龙兄一身白袍白甲白马银枪已经半身血染冲在第一线上。身后小援也很是英勇,努力地在保护子龙的侧后空隙。再远处左边的校尉和右边的西凉韩马两家正保护各家的小公子往前拼杀。
拔掉了所有地箭,虽然前胸各处都有些吃痛,但是还是感觉轻松了很多。俯身查了一下小黑,有几处刮伤。似乎不算严重。我从小黑身上蹬着马蹬站了起来(因为马蹬在晋朝墓葬中第一次有了实物出土,在两汉墓葬壁画中有了类似的形状。所以我认为汉末三国时期应该已经开始出现,至少有其雏形,作者注)看了四周,只有陈仓周围有大批羌人士兵聚集,脚下直到西边天边的羌人营寨都有些混乱,不停有人骑马奔走其间,但是陈仓则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拨转马头,看着众人,“直插北岸围困陈仓之羌。助陈仓打开城门出兵,接应子龙过渭水。沿途高声放言:天兵来矣!弃兵归乡者不究,负隅顽抗者必戮!”
有人提议用羌语,还说有人会,我说不必了,来不及,就汉话更好。
有人提议继续从东往西继续踏过去,搅他个天翻地覆,我说不行。要不然我让大家放的话就没有了意义。
言毕挥枪向前。立刻纵马从土台向陈仓方向冲去。
用半生不熟的羌语,莫若用大家更熟悉地汉话。声音更洪亮,他们听不懂,相互问起来,还能让他们商量一下该如何。若能缓他们一缓,我还能更快抵达。而且我不是没有在秦国待过,羌人基本没有文字,至少大多数羌人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文字,和我汉人杂居后大多都会用上了咱们汉人的文字,自然语言也会更早地跟着学些日常地话。
我避虚就实并非是要逞英雄,也非冒充“仁义军”,我只是不想让我们汉人和羌人仇怨更深。同为入籍汉室,为何非要分个汉人羌民,决个你死我活。而且一路屠杀羌人妇孺老弱,后世之人读史,我这身后八百英雄豪杰都成了刽伍之辈,九泉之下,面见我华夏先祖,岂不有愧。
当然更直接的,我要“请”陈仓内的人出来助我,还要让围城之羌无法脱身去帮渭水之上苦战的盟友。
总之横下一条心,老子打的就是你的精锐,老子就是要缠住你不得动弹。
打仗,确实是需要一股气的。
大家依照我的吩咐在喊话,但我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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