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通常别人对我的信心都比我的自信心强大很多。
所幸,现在脚下地渭水就如平乐馆地门槛,随我怎么过。
这一段路有些难走,有些坡上的雪没过了膝盖。有些看着平整,下面却是碎石,不过间或循着羌人留下地残留足迹,我们还是很快全军爬上了北岸平地。
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林间足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天越来越亮。林间渐渐闪烁起金色的光芒。
我很感激后面这些英雄,他们没有一个人抱怨没有一个人有过异议,只是跟着我。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着我。但我却知道,我的力量来自他们。
后数曾与人言:虽将才有优劣,善则虽寡尤强,不善则虽众亦弱。然将之力者,终系于所帅之兵也。所能为者,亦系于其所将者。
惜言者用心,听者非皆受也。
我当时很想和后面的英雄大声说些话。虽然知道我不能。但是,我真的想说。若他们见不到妻儿,我不知道会如何愧疚。而若我再见不到自己地妻,连我自己都感到歉疚了,不过是对她们的。太阳出来了,她在和我一起看么,她也在和我一起看么?可惜,我只能在森林中稍微往东边瞥了两眼,便必须转向东面。找寻这片森林的出处。
当我找到出路。那里便可能是我与羌人的决死之地。
佩儿又惊醒了,她说是纳兰帮她打开了窗户。拉开榻上的幔帐,看着外面雨过天晴了。
银铃说她这时也起身了,她说是看着窗格上有一道道黄红相间地光,知道终于云开雾散了。
佩儿径直出屋门,不顾身后纳兰的劝阻,直走到中庭湿漉漉地石板上站住。
天很蓝,东边的山上仍然烟雾缭绕。
霍兰说,她赶到时,夫人依然披发跣足,双手抱于胸前,不顾他人之唤,遥望北方。
银铃打开了门,走到中庭积雪之中,到处都泛着红色的光,东边升起一轮金灿灿朝阳。
秋鸾说,夫人一直看着西方,手在空中慢慢捋过,仿佛要攫取什么,唤了许久夫人才发现自己赤着脚,未着厚裳。
似乎走到了林子边上,听到了很多牲畜和人的声音。人的声音有些混乱,而且大多是羌话,奉先兄能听懂些,告诉我,他们似乎对南边乱作一团的事由也蒙在鼓里。
我挥止了队伍,挂枪于马,将马缰丢给翼德兄,独自往前悄悄走去。树上不时落下一团团雪,有一团正落入了我的后脖的领口,虽然很不舒服,却正好让我清醒冷静一下。
闪身到一棵足以两人环抱的柏树地后面,躲进去之前我已经分辨出雪地中有一条人影就在大片营寨和密林之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我,藏在后面,屏住呼吸,探头朝两边远处瞟了瞟,隐约可见林地到营寨之间大约只有五十步,营寨边缘竖着一人多高的木栅栏,有些出入口堆上了拒马,里面不时有来往巡逻的羌人骑兵,气氛却没有水边上那些人那样紧张。营地和林地中间有一些可疑的突起,不是陷阱,就是被他们砍了剩下的树桩。
雪地中那个人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时咳两声,他好像确实感到了周围有人存在,原本在干着什么,这时停下了手。风中传来他喘息的声音,我依然缩在树里,用披风捂住口鼻,怕他发现了人呵出的热气,心中同时一阵盘算:对方似乎还没有发现我们绕了过来。但是需要找到突进营地的口子。那边似乎也没有走过来查问,停止片刻后又开始用什么东西开始砸着冰面。
一阵风起,老人一阵咳嗽声,霎时也把营地浓重地炊烟吹到我地周围,忽然感到喉头一痒便要出声,竭力止住。却终究在披风中发出闷闷的呛声。
砸冰地声音停止了,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冰面上,旋即一阵吱嘎嘎踩雪的声音传来。
我很喜欢踩雪,尤其喜欢那种吱嘎嘎声音,但这只限于我自己私下一个人踩。
不得不考虑如何结果了他。至少不能让他来得及报警。或许他只是个无辜的被胁迫的老人,心中对这个老人说着:可是后面还有几百兄弟,为了他们,不能不杀你!
忽然侥幸想着,或许他不会报警。
但是我不敢赌。
我恨战争。
你似乎有很多的条件和机会。但你却常常不敢做出任何的假设。
我恨战争。
所有地礼仪善良怜悯克制都会在某一刻失去,原因只是你想活着。
脚步声停在我的左方背后近处。他或许察觉到了我在树后的存在,不敢前行;就如我看到了他毛茸茸的帽沿,便相时而动。当下左手扯起捂住口鼻的披风,向后甩去,右手从左肋下拔剑朝着披风裹出地人型的心脏位置刺去。血殷红了我的剑,顺着剑上的槽流了出来,他只是闷闷地发了几声,便没了挣扎。我麻木地拔出了剑,抽回了披风。只丢下他瘫软在雪地上。
片刻后回到众人身边:“天佑大汉,林外是一个取水的池塘,池塘后就是大营,整个大营目力能及处,就此处池塘后面没有任何栅栏。营地里现在正在混乱中,此地看不真切,可能进去后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喘匀一口气:“池塘结冰了,但我还不知道有多结实。但是上天把我们引到这里,林中雪不深。水上雪不深。营中雪不深,上天只给我们指了这条突袭地道路。此后汉室命数皆因吾等人而定了。”
“上马,随我踏营!”那是我在林中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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