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还能站在一起的有五百六十个人,二百多伤得暂时爬不起来的在营里躺着,剩下地便是以后再也爬不起来的人了。
有人宽慰我。不足一千打好几万,能破围已是奇迹。
翼德兄拎着酒坛子,塞给我一个碗,还替我斟上:来,无需多言,风云侯兄弟,现在终究打赢了,只管喝酒。
我端着酒碗,对着东方。跪拜而下,众人随我一起,听我祷曰:愿赴死之大汉英烈在九泉之下瞑目,今陈仓之围已解,大汉暂无危矣!陛下无危矣!
有人觉得我话里有话,不过当时,众人皆应和欢庆。
那日正午便和大家一起吃喝,我还说到我自己昨日交待完事情便倒头就睡了。睡到现在,惹得听者众人大笑。不过他们紧接着就开始“内讧”,互相揭发。比如谁上了茅坑,出来没走几步就在旁边倒下睡了;谁还说自己要大吃一顿然后再睡,结果锅没有架好就趴锅里睡了,还流了一锅底口水;又好像有人抱着马头睡在马圈里,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众人欢笑不断;又或壮怀激烈,陈词一番;抑或唏嘘一阵。言及附近谁如何而去。
我打断了话头,让大家静一静,说了一句话,我认为很重要地话:这次吾等前来虽为克定祸乱而来。却无圣旨。实为义兵。若皇上怪罪,此责吾一人承担;但若有一人违犯军法或在此地滋事;实为吾添罪,智必不轻饶。
众人诺诺,片刻后,便又谈笑起来。
我心里放松了些,这些是天下难得的勇士,也必然是些难惹的主。趁好说话的时候。哪怕煞风景也得早些说。等事情真出了,就麻烦了。
下面就是吃喝。无他事之前,不足记。忽然有一个婢女来找子龙,被有些人取笑说人长得俊美就是好,到哪总有女地找。还需得翼德兄出来解释应一定是风云侯地孩子在闹。
言毕,众人先默然,忽然一起大笑起来,酒肉喷得到处都是。我总觉得翼德兄是故意的,因为过一阵翼德兄笑着“似乎”“终于”“发现”说得不好,又说应该是风云侯捡地那个孩子的事情。
我知道什么事情了,赶紧又下肚几块肉,拍了拍小援张林让他们好好吃,便也抽身离开跟上。
可我到的时候,却发现有两个小孩正在哭闹。两三个婢女正忙得不亦乐乎,翻看尿布,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赶紧抱在怀里哄。
值此机会,以我还算凑合的眼力,至少知道两个都是女孩。
一个老妇则正和子龙抱怨道,孩子太小,米汤喝不了,还是得喂奶。
我原本已为找个乳母很简单,她却说她知道最近生孩子的只有两个,一个刚断奶不久,而另一个却是个在城旦舂地犯妇。
我很惊讶于这位大婶如此清楚此地地情况。
一刻后请来那位良家妇女,我与子龙识趣地回避。
片刻后,这位大婶皱着眉头出来说,真断了,不下奶,孩子怎么都吸不出。
看来,我们只能寄希望与那位犯妇。心中想着,如果实在不行,继续喂马奶。
而这只能看我了,我问了那个犯妇的名字,便拉着子龙与我一道。
当然,我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地。叫他跟着我,只是要瞅空问他,怎么多了一个。
他说在战场上捡的,他看到一个小孩在一个妇人的尸体旁不停哭泣,眼见羌人马队接近,怕被踩踏,便冲过去以枪挑到手中,并拴在腰畔,再往厮杀。
我点头,是该救。
路过大锅的时候,我又捞了几块带皮肥的丢嘴里,起身边走,边嘟囔着和问我何处去的人打着哈哈,翻身上马。
那位小张将军却恰巧同时赶到,说钟大人请我过去。
我终于囫囵吞下口中肥肉,未及回味便回道:我正要去找他!
不过,他却不是引我去右扶风府,而是南城墙。
他只告诉我一件事情:水南从东边而来数千羌人骑兵
喜欢天变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