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有两间杉木屋,巫师带我们进了左边的一间,屋里摆着编好的竹篓和各种杂货,地下铺着防潮的草席。一进屋,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吴凡连咳了几声,道:“太呛人了!”二叔却来了兴致,他扫视一圈,目光停在了垒在西墙的一排坛子上。“好久没喝酒了,今儿个痛饮一场。”
巫师陪笑着,脸的表情十分扭曲,“随便喝,只要不出这屋子就行!”
“那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吴凡捂住口鼻,摇着头。
“等我回来通知你们。”巫师再三叮嘱后,返回了前屋。
我和二叔堆起两层竹篓,当作一个简单的桌子,又把竹篓分散在四周当作椅子,就势坐下,一人拿一坛子酒对喝。二叔让蝎子和三胖陪同我们喝酒,但三胖面露难色,说自己不会喝酒。二叔道:“大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再说这酒度数太低,根本喝不醉人。”
在二叔的再三要求下,三胖勉强喝下一口,又回到一边看着燕子发呆。
“你说有人谋害二叔会不会是个幌子?”我对蝎子道。
蝎子挤着眉头,饮一口闷酒,“不可能!我了解影子。”
我十分诧异蝎子会回答的如此坚决,甚至无需任何理由来解释,他眼神恢复以往的黯淡,毋庸置疑的语气没有留给别人猜测的余地。“那二叔在兰州的生意怎么办?”
“去石北村时已经全交给黎叔打理。”回答我的同样是蝎子。
黎叔是二叔年轻时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一路走来属实不易,作为二叔最信任的人,将生意交由黎叔打理也是理所当然。当下无话,空气中氤氲着潮气和霉味,使身体非常难受。蝎子一边喝酒,一边扫视着四周的一片狼藉,二叔也是有一茬没一茬和我搭着话,随着变暗的空间环境,整个氛围开始变得阴郁。
我点燃壁龛内的煤油灯,橘黄色的灯光染亮一部分空间,对面的影子也乱了起来。被环境所感染的压抑使时间变得漫长无聊,几杯酒下肚,身体渐渐温热,也许是光线的缘故,我的意识又进入了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二叔和蝎子大口喝着闷酒,谈话内容自然避不开谋害的关键词,不消一会儿,二叔也觉得十分没劲,便让我和他划拳,几圈下来,我连输几把,酒也喝下去不少。闲在一边乱翻背包的吴凡见我们玩得尽兴,也要求加入。“你小子会喝酒?”二叔斜着头,不屑地打量坐在我们对面的吴凡。
吴凡一脸的不乐意,“你不说男人都会喝酒嘛!”
“你也算的上……行啊小子!有种!今天叔就陪你们这些后生好好喝几杯!”二叔脸和脖颈涨得通红。我看他有些喝高了,就劝道:“二叔,我们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先去前屋看一下情况?”
“急什么,咱把他的酒都喝光再出去。来,继续!”二叔挥着手,将酒坛推向吴凡。我侧身对着两排酒坛子,心说,这酒怎么也得喝上一年吧。吴凡捏住鼻子,小酌一口,瞬间就咳嗽起来,通红的脸色漫到了耳根,他连忙放下酒坛,不住地哈着气。
“那我们就来划拳,但划拳三个人可不行,三胖你也来。”二叔微闭着眼睛,打着手势对着幽闭黑暗道,似乎已经分不清哪个人是三胖。
我花了十几分钟教会吴凡划拳后,很快两坛子酒见了底,几个人都有点喝高了,胡话也多了起来。吴凡这小子平常连酒味都闻不了,没想到他深藏不露,一旦喝起来,谁也拦不住。意识已经十分模糊,昏暗的光线变得虚无缥缈,让人误认为进入了一个散着薄雾的梦。确实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下去就该不省人事了。我拍拍头,放下酒坛,但吴凡却发疯似地对燕子和青草大喊:“小二,快给老娘上酒!”
燕子当下就给了吴凡一个脑瓜蹦,她挤向我身边,用力晃着一边二叔的手臂,“爸,别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迷糊中我以为燕子是在和我说话,就道:“我不是你爸,他才是。”我指向二叔。
“扯犊子!”燕子揪着我的耳朵,发恨道:“天都黑了,快想一下过夜的地方!”
一向冷言少语的蝎子轻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特别喜欢燕子,但她对小鱼一往情深,我也不好意思当第三者。”
蝎子话一出口,我和二叔不禁大笑起来,都说酒后吐真言,真没想到他还掖着这么一个惊人的秘密。我拍了拍蝎子厚实的肩膀,“别介,我才是光明正大的第三者,这头衔你可不能从我头上摘去。”
酒酣之际,吴凡根本不罢休,洋洋自得念起了诗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后又指使燕子取酒。担心燕子乘吴凡酒醉把他痛扁一顿,我起身,左摇右摆地向那一堆酒坛子走去,起身的那一刻,只觉得头昏脑胀,重力不稳,随时都有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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