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宝点点头道:“柳兄弟实是才学机敏,能想出这主意,不过这酒好置办,但是美人难求而且人各有所好,恐怕是……”
朱柳道:“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要是来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何愁人各有所好。”
陈叔宝点点头,但此时却有一个探子不知好歹的闯了进来,这顿时让他感到雅兴全无,责道:“我千嘱托万叮咛,不让你们搅了这场饭局,你却还来,没见我与小王爷所谈正欢吗?怎么不长眼色。”
探子谦恭赔礼作揖,低声附耳私语。
陈叔宝听了立刻大喜,摆手示意他先退去。
朱柳见他喜悦,便和善道:“兄长心系天下,以朝堂为家,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
陈叔宝微笑道:“也不是…什么急事。”
朱柳听了他这种语气,便笑了笑道:“哎,还说自己是实在人,兄长若是有事劳务您尽管去忙,不必担心我们怪罪你,我这心里还惶恐着…只怕叨饶了兄长。”
陈叔宝笑道:“其实这算的上是双喜临门,兄弟帮我解了忧,我那客人刚刚也到来了,这下我是真的安心了。”
“哦——,”朱柳道:“既然是故人远道而来,兄长应当优先照顾他,我与大奎哥哥不便搅你的局。”
陈叔宝见他识趣,自己也不便再留,嘱托大奎在此招待,临行之时还不忘回眸,嘿嘿一笑道:“小兄弟,这个人来了,咱们说的那个大美人,我也有着落了,这下真是万事齐备了。”
朱柳笑了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而后,她思虑了片刻,对大奎“谄媚”笑道:“大奎哥,要不…咱们俩去赌坊…玩一会?”
大奎笑道:“我可是听说你因为赌博被自己兄长骂了?怎么没长记性,难道骂得不够狠?”
“呵——!”朱柳苦相道:“这…这谁告的密?一共就三人,难道是那个老头?……啊!不会你们锦衣卫在外窃听我们吧?!”
大奎笑道:“你哥骂你那么狠,在外的人都能听得到。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都知道了。”
“嘿,”朱柳道:“谁还没被自家父兄长者骂过的?你也忒坏了,专提起我的帐。”
“是啊,还有一本账咱们没算清那。”大奎坏笑道:“上次那顿酒,兄弟你可逃滑了,这次…做大哥…可不绕兄弟了。”
“呵——,”朱柳傻笑认怂道:“哥哥,你这是‘仗势欺人’!我…我喝不惯你们的辣酒,太烈了!我认输,我认输,别再难为我了……”
牛大奎把酒一盏,笑道:“这酒局一旦开了就不会停下了,不让朋友喝个醉,咱们都不算朋友。”
“这是什么歪理?”朱柳苦笑道:“喝的一脸狼狈样子,那多难看啊。”
大奎道:“聚会重在局,逢局就有酒。其实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用来消除朋友间的拘谨隔阂。大家不醉一回就谈不出心里话,不谈心里话的朋友,就不是朋友。”
朱柳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老实的人,也能谈出一大堆道理。”
大奎道:“嘿,我们这北方,每逢冬季那叫一个冷啊,酒就是我们北方人度冬的好伴侣,所以这酒上的规矩,无论男女老少还是富贵贫贱,大家都是懂得的。”
朱柳笑道:“那咱们换换酒行吗?我真喝不惯这辣酒,上淡酒可以嘛?”
“你当真——不想醉一回?”大奎坏笑着说,而后举杯一饮而尽,翻手示意一下,又道:“嗯,柳兄弟有没有把我当作大哥?”
“嘿!”朱柳无奈一笑,而后凝视着大奎,道:“我要是把你给喝醉了,那你岂不是很没面子?……嘿嘿嘿嘿。”
“哦?”大奎笑道:“那柳兄弟请,试一试。”
“好,干杯。”
脸越喝越热,心越喝越有情。
夜越来越深,星却越来越明。
走在空寂的街道上,微风吹来不禁让陈叔宝打个寒颤。
春风看似不冷但却伤骨。他急忙令藏匿着的探子们出来,拿了件黑锦貂裘披裹在自己身上。
陈叔宝看起来动作已经不利索了,翻越墙头也显得很笨拙。
而早已经倚在屋脊的那个人,果真正是欧阳云。
陈叔宝道:“为了展示自己与众不同,你也不至于每次都爬这么高吧?”
欧阳云凝望着远方的眼眸转了过来,笑了一笑,道:“这才几年光景,整个锦衣卫都被你掌控了,我这前脚刚来京城,你就立刻能跟了过来。”
陈叔宝深深喘着气,问道:“你一向都还好?”
“一向都好,”欧阳云道:“但你不好。看你现在的样子,荣华富贵享受惯了,连翻墙走壁都让你疲惫不堪了!”
陈叔宝一丝苦笑,待缓过劲来,才沉声道:“探子们还是找不到你师父的踪迹,我是真的尽力了。”
欧阳云点点头,深沉道:“一个人想要避世,咱们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他,问题不在于我们而是在于他的心,这事不怪你。”
陈叔宝抑郁道:“逍遥子……死了……我对不住你,没能照看好你这个同门师弟。”
欧阳云怔怔呆住,良久才闷声道:“怎么死的?”
“被人暗杀的。”
“谁杀的?”
“不知道,”陈叔宝道:“我们找不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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