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映成趣。”
“对,对,对。娘子真乃女秀才也。”王士诚爬起来,装模作样作了个揖,道,“娘子学富十大车,女儿不让汉子,为夫钦佩。”所谓“学富十大车”,学富五车也。所谓“女儿不让汉子”,巾帼不让须眉也。
王夫人听闻来的不是邓舍,没了兴致,懒得与他纠正,恹恹地歪倒一边。
时值六月,虽已半夜,天气依然燥热。王夫人没穿太多,带个水红的肚兜,只用软巾虚虚搭在腹上。她身量苗条,肤色虽有些微黑,然而细润柔滑。这会儿,她侧身而卧,露出半截的肩膀,展着两条光生生的秀腿,从王士诚的角度正可瞧见她的*,不大,翘立着,一手刚好握住。
王士诚兴致勃,仗着酒勇,欲待近前。
王夫人伸手把他推开,蹙起娥眉,道:“日来蹴鞠,扭了腰。奴且去把侍婢叫过来,陪寝夫君吧。”自顾下了床,换了侍婢过来,一夜无话。次日起来,王夫人把那床上的床褥凉席,悉数换了一遍,又用邓舍送她的好香,熏染室内,把昨夜王士诚留下的气息驱散了一干二净。
前方沙场交战,消息时入后院。
随着每日传来消息的不同,王夫人的心情阴晴不定。海东水师的确强盛,但是倭寇的实力也相当的强横。刘杨依照益都的要求,总计率了四十艘战舰,一千三百名水卒。连日来,与倭寇大小十余战,胜负参半。
他们交战的战场大半在远海,常常一场战斗,绕好几个大大的圈子。益都的海船度慢,压根儿跟不上。有时候,海东获胜,拉几条倭寇的船只返航。有时候,倭寇获胜,每逢此时,海东返航的船只便会少上几条。
人在挂念某件事之时,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不知不觉,又是四五天过去。这天,王士诚又来了王夫人的室内。他这回没喝酒,面色不甚好看,给王夫人带来了两颗珍珠,递过来,道:“海东水师的缴获,刘杨赠送给俺。娘子且先收着,改日寻个巧匠,也好打个饰。”
王夫人接过来,见那两颗珍珠又大又圆,莹白可爱。一看便知,是很难得的珍贵精品。她放入匣中,偷觑王士诚的神情,问道:“这样好的走盘珠,却是少见。怎么?海东水师又获大胜了么?”
“倭寇狡猾,始终不肯恋战。昨天,海东水师布下了个包围圈,费劲心思终于引了他们进来。眼看获胜在望,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倭寇来了外援。两下激斗,从中午鏖战至晚。倭寇的船沉了七八艘,海东水师也自损三四。”
“倭寇来了外援?”
“料是从壹歧岛、对马岛上来的。倭寇中有个松浦党,非常了得。”王士诚近日听刘杨介绍了不少倭寇的情况,对其有了些许了解。给王夫人细细解释一回。
王夫人心寒胆战,道:“倭寇竟如此的势大,该如何是好?海东水师的损失可惨重么?”
“俺也为正为此事忧心。这才交战没多少时日,海东水师加在一起,已经接连损失了十数条战船。除了抢出一条,拉回港口,其它的尽数沉没海中。俺两三日前,亲去莱州,看了抢出的那条。船头、船尾,整条船身,都破损不堪。这艘船,是海东水师带来的最大一艘。船上水卒两百余人,死伤殆尽。最惨的是,那战死的水卒,因在水中泡的久了,一个个面目全非。”
王夫人芳心大乱,只道:“却该如何是好?”
王士诚以为她关心自己,说道:“娘子不必忧虑。倭寇虽猛,海东水师尽可抵挡得住。倭寇有支援,海东却也并非只有这么几条船只。今日下午,俺召开军议。老姬建议俺不妨再向海东求援,请小邓多派些战船过来就是。”
“燕王肯答应么?夫君不是说,他已经损失十几条战舰了?”
“俺把益都的海船,抵了几条大的与他。且按照先前的议定,赔偿给他的有钱钞。一艘船若干钞,阵亡一个士卒若干钞,伤一个士卒若干钞。他若真不愿意,至不济,再多与些钱钞。他海东地广人稀,年前给俺提过,想买些益都丁壮。俺未曾答应。最多,现在也答应与他。”
王士诚说到这里,看了王夫人眼,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宽慰道:“娘子只管放开胸怀。小邓仁厚,老姬讲了,‘必不致令俺徒劳往返也’。”他心中有事,强打精神,略略抚慰了王夫人两句。
外边侍卫来报,姬宗周与刘杨夤夜联袂而来,有事求见。
“这么晚,姬大人还来求见夫君,且与刘将军一起。哎呀,莫不是海东水师,又,又,……,又出了岔子?”
“水师无事。下午军议过后,俺吩咐老姬先去探探老刘的口风。他两人定为此而来。娘子请歇息,不必等候为夫。”王士诚一去,夜半方回,只见他忧容尽去,喜笑颜开。王夫人没睡着,问道:“怎样?”
“大事定矣!老刘这厮,起初尚且不肯松口。待俺把一箱银子往他面前一放,说是还他那两颗珍珠的人情,他便不扮作一脸的大公无私了,立刻改变口风,愿意随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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