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的汉子用刀挑了一缕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呸地吐到地上,皱眉道:
“私盐不往西边运,拉来这里作甚?”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水陆交通不便,西边内地缺盐情况比较严重,一般做私盐生意的,自然会运到西边去卖大价钱。这汉子有此一问,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李树森心里也有了火气,只是抱着少生事端的想法,冷冷道:
“这是货主的事。货主说往哪里送,咱们就往哪里押。人家的事,咱可管不着。”那拦路的汉子竟点点头似认同了李树森的话。
“二丫子,事情办好了没有?”一个身穿巡捕官服,留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从土丘后面冒出来。
李树森连忙喊道:
“严捕头!”中年男子一愣,走过来道:
“原来是李镖头。怎么,押到襄城去的?”
李树森恭敬地道:
“是啊,小的也是讨个生活,日子不好过。什么事儿竟劳您亲自出马了?”
那被称作二丫子的拦路大汉摇摇头,恭敬地低声对严捕头道:
“私盐。”严捕头点点头,嘴里说:
“上头有令,凡经过这里的行人都要严加盘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来放在镖车上,问李树森:
“见过吗?”阮大庆眉头一抬,纸上画的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阔剑,不就是巨阙神剑?知道黄昭娟还是不死心。如此看来碧弦帮势力要比外表看起来的庞大得多,竟连官府内部都布下了棋子。摇摇头,转身准备上镖车睡觉,反正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站住!”严捕头指着阮大庆背上用牛皮包裹的兵器,“拿过来。”二丫子马上走到阮大庆面前,伸出手一言不发。
阮大庆想了想,取下背上的兵器递给他,二丫子得意地笑笑道:
“很好,你小子很识时务。”说完接过兵器,竟险些拿不住,急忙用双手握住,暗暗吃惊。阮大庆诡异地笑笑道:
“放心吧,这绝对不是巨阙神剑。”
严捕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
“小伙子消息倒是蛮灵通。”解开牛皮粗略地看了看,那是把黑色怪异的单手砍刀,便将刀递换给阮大庆,对李树森说:
“打扰了!你们可以走了。”李树森如逢大赦,匆匆扎了扎破麻袋,吆喝着车队重新起程。
斜阳西映,月笼轻纱。谁悉千里横卧?
车轮辘辘,难比心同。君子满嘴尘埃!
秋风故去,枯叶凋零。孤影轻投城寰。
山掩轻灵,汝水北收。倩影柔似花儿……
“停、停!”吴良才掩着耳,忍无可忍地喝阻道,
“我说阮老弟,你这唱的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忒的难听!求求你!算大爷我求你了!您就别唱了。”
阮大庆悠哉地哼完最后一句“不若与子举杯踏歌行”,坐起身子哼道:
“就你事多!老子唱唱歌都不行?”吴良才反驳道:
“就你那破调子,能算歌嘛?”阮大庆道:
“怎么不能?能唱出来的,就是好歌一首。而且我的歌中还内含深意!”吴良才奇道:
“什么深意?”阮大庆白他一眼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吴良才为之气结。
两个人一路由杭州吵到淮浜,又经从淮浜吵到襄城。李树森见吴良才又吃了憋,不忍道:
“你们俩就少吵两句吧!”负责阮大庆所乘镖车的镖师突然道:
“阮小哥是在唱你自己吧?‘千里横卧’是说你从杭州一路前来都是躺在镖车上偷懒,噢,抱歉!”阮大庆笑笑道:
“无妨,这也是事实嘛。曹大哥你接着说。”姓曹的镖师憨直地笑笑,接着道:
“‘君子满嘴尘埃’是说你仰面躺在车上,一路上尘土飞扬,都落进了你的嘴里。”阮大庆兴致盎然地追问道:
“那前面的两个半句和后面两句,又作何解?”姓曹的镖师摇头道:
“我只知道这两句,也不知道对不对。”突然阮大庆哈哈狂笑,状若疯狂,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惹地中镖师纷纷侧目,心想他莫不是疯了。阮大庆喘着气说:
“曹大哥你真厉害,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胡乱拼凑的歌词里面,你还能读出我的影子,佩服佩服!”姓曹的镖师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阮大庆不忍再嘲笑他,改口道:
“不过似乎确实有这么些意思在里面。”车队刚进襄城,天也暗了下来。
“二丫子,你一直在嘀咕些什么?”衙门内,严捕头奇怪地看着二丫子。二丫子闻言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头儿,我总觉得刚才那小子的兵器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严捕头一愣,显然没想到二丫子会关心这样的事情:
“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不是巨阙神剑,那就对了!天底下相似的兵器多的是。”二丫子点头同意,却听严捕头又说道: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忽然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摊开一看,果然上面画满的兵器中有一把与之一模一样。严捕头嘿嘿一笑,指着那兵器道:
“看,这不就是。叫啥名儿来着?哟!天魔刀?这名字倒还挺威风……”话到了喉咙里突然卡住。突然想起天魔刀所代表的人物。多年没听到这名字,险些就想不起来了。二丫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问:
“头儿,别担心,他……老人家年龄少说也有七八十,哪里会是那小子。”
严捕头颤抖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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