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圈套并不一定要严密到让人无法发觉,只要会让人明知是陷阱,还要往下跳,那么已经完全达标。从这一点来看,我的这句话不失为一个好圈套。虽然瓦尔基丽雅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一向从容的脚步居然踢飞了一块石头,已经让我知道:她被套住了。
她定下身子扭过头,眉毛微微皱起,往我这边看来。不过她很快继续移动脚步,打算无视于我的存在。
其实这很正常。瓦尔基丽雅心志坚定,当然不可能临阵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自乱阵脚,不过她这么有魄力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认为我是金六芒星的士兵。
“你听着喔,我不是佛罗伦萨的士兵,只是一个游历浮艾德的吟游诗人而已,这次帮助守城,只是因为别人的委托,无论战果如何,我都会一走了之。而我上一次的游历地点,恰恰就是兽人大荒原……”
瓦尔基丽雅再次停步扭过头来,我笑吟吟地看着她,继续跟她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
“所以说,我知道很多没有别人知道的东西哦。”
这次她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她无视我所说的情报,自然是有着城破之后抓俘虏来拷问的念头,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么如意算盘自然打不响。这样一来,她就只有把我擒下。
但还是有不确定的因素,那就是她觉得我的可信度有多少。她略为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向着钢臂倾斜的形势,开口问话。
“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被抛弃的村落,还有新的兽人聚居地,你想听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都是胡扯。我这辈子都没出过地下城,几曾何时到过兽人大荒原?不过用脑子想想看,钢臂不是傻瓜,自然会往兽人大荒原上派探子,既然搜索不到,那原来的兽人村落呢?自然就是被抛弃了。兽人到哪里呢?当然要有新的聚居地。
但这种话听在有着兽人大荒原情报的瓦尔基丽雅耳朵里,反响却不一般。为将者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善于将情报统合分析,喜欢把自己知道的确实情报和对方进行印证,来判断可信度。如果我的推断正确,那么瓦尔基丽雅不论信不信我,都不会放我走。
瓦尔基丽雅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然后她手中的大弓掉在了地上。她看看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愕然,然后弯腰去捡。看着她的动作,我突然想笑。
“哎呀呀……你和安丽雅那鬼灵精一定会很合得来。”
果然,瓦尔基丽雅只是利用捡的动作来进行冲刺的准备动作而已。弯腰屈腿之后,她没有捡起弓,反而是用力蹬地,身体犹如一条离弦之箭向我冲刺而来,如果我小时候没有在调皮的安丽雅身上吃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亏,绝对会措手不及。
我身形后退,软剑挥出,将她的冲击力化于无形。就在我还没开口的时候,她反而用清亮的语音抢先一步。
“上次城头较量,阁下拦截了我的箭,我也射开了钢臂的门,算是平手。今天阁下提出以金六芒星的得失为赌注继续未竟之战,如此豪情,确实叫瓦尔基丽雅心仪。”
哎?哎?哎?
这女人……你要是真的心仪,就不要出剑那么狠啊!
瓦尔基丽雅的声音用斗气催动,传遍小范围的战场,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我们两个身上。当时瓦尔基丽雅将挑战的箭射到我手上,我也举起来应战了,无论是钢臂还是金六芒星的战士们,都觉得这一战理所当然。幸好已经打起来了,也没有什么停止的份,扫我们一眼,双方就开始继续对拼。
但问题是:我几时提出以金六芒星的得失为赌注?这样一来,我输了不能交出金六芒星,她只要大义凛然地指责我无耻,金六芒星的士气就会到了最低点。退一万步说,我赢了,那么……看看她大大方方用陷阱重伤教皇的时候周围士兵的样子,估计钢臂的军队也不会有什么动摇,搞不好她大呼一声“卑鄙!居然夹击!”反而会让士兵更加拼命。
我开始游斗,将瓦尔基丽雅牵扯出战场。我的意图她自然看得出来,然而她却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衔尾直追。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喝了一声彩,瓦尔基丽雅用陷阱摆平了教皇,自然不会想不到我也有可能用陷阱摆平她,所以反而追得更近,让我投鼠忌器,不敢随意发动陷阱我连自己一起陷进去。这道理听起来简单,但要实施得如此毫不犹豫,却也需要面对险境还能踏上一步的勇气。
这种想法自然很明智,不过也是正中我的下怀。我根本就没有布置什么魔法阵,只是带着她七绕八绕,来到了选定的地点:梅林魔法决斗时的擂台。
这里空旷,四面座位一览无遗,因为是在城市中间部分,没有掩体和价值,战乱之时反而没人会来。我奔上擂台,反手一记直刺,把瓦尔基丽雅逼开。
“把我引到这里,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这句话听起来是面对面说的,但其实瓦尔基丽雅却是绕着这里飞奔的好几圈,还不停击打地面,确认没有不妥。这家伙的疑心病果然很重。
“我说,我的弓琴在你手上吗?”
“那把七根弦的弓?在的。”
“如果我赢了,记得把它还给我。”
“没问题。不过,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我记得你有另一个很令人感兴趣的话题。”
“事实上我关心的就是弓琴的事情。”我笑笑,“如果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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