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事情就开始变化了。
先是韩医生来查看我脚上的红肿,他来的时候天空就开始聚集乌云,仿佛更远处有谁在驱赶似的,原来湛蓝的天逐渐变换颜色,白云被拉扯、撕碎,风有微弱转为强势,校园内的小树林、路边的棕榈、以及操场的草坪的小绿草,都在随风左摆右晃。
教学楼、宿舍,没有关闭的窗户被风刮的啪啪乱响,天地遽然变暗。
送走了校医,我在走廊里遇见了到“时间裂痕”之镜跟前梳头的诸葛更亮。
这时候,突然,一个暴雷在图书馆的头顶爆裂,接着一道幽幽闪光在整幢楼里掠过,就像一束射线穿越一切壁垒,所到之处披上一层荧光,骤然消逝,然后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和诸葛更亮原本在这幢楼里沉闷、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我兴奋地问:“那个老朽在干什么?”
诸葛更亮说:“他坐在窗口看风、看雨、看天、看地、看美女。”
我说:“胡扯。”
诸葛更亮嘻嘻一笑,说:“看过去、未来、整个三界的人神魔的生死存亡。”
我俩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会儿,我说:“那个老头子站呆了,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看,这分明是老年性痴呆。不如,我们给他个小小的刺激吧?”
“好啊!”诸葛更亮两只眼睛开始因为恶作剧而发光了。
我说:“第一招,长袖善舞散。在哪?”
他说:“我把他们都放在我的衣服卷里了,裤子布袋里。现在在正气堂里的侧间床下。”
我说:“拿出来。见机行事。”
“好的。”诸葛更亮摩拳擦掌走了。
我进去的时候,杨暖抬起头,说:“韩医生走了,恐怕淋了他一身雨吧。”我说:“是啊。”林慕颜说:“诸葛更亮干什么去了?”我说:“他吃了不好消化的物什,拉肚子,我刚碰见他他又折回洗手间了。”
说着我歪头看看皇普神魔,他在房子的另一头,完全一副着迷的模样,仰着脸把目光投向深邃的风雨飘荡的天空。
屋里变的很暗,开着灯勉强可以读书,林慕颜说:“今天远离了教室,没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反而有点寂寞啊。皇普先生经常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每一天。”
我小声说:“瞧,他已经老年痴呆了。”
杨暖摇摇头,示意我别乱讲。
我说:“以前他在校园里、后院的操场、幽静园里,经常像个雕像,其实,已经是老年性痴呆的先兆了。不,分明已经是了。”
林慕颜美目瞪的溜圆,眉头紧锁,说:“闭嘴。”
我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看着课本,心里想着皇普神魔手脚并用地跳着广场舞,嘿嘿差点笑出声。
那边,诸葛更亮在他的临时床铺上翻来翻去就是不见了宝贝,急的一头汗,最里摸到了一个小纸包,那是暑假的时候医生给我的治感冒的药。
我吃了一半,剩下的由于病情减轻而给遗忘了,早过期了,不过上面有我写的几个字:九阳真丹。
好哇,诸葛更亮两眼睁的大大,说:“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拿出来和哥们分享。”说着往嘴里一倒,嘎嘣嘎嘣一嚼,一股难闻的西药味立刻扑鼻而来,没有水,为了身体的强健,他伸着脖子捏着鼻子用力一咽,金丹到肚子里了。
然后,他又继续往里面扒拉,终于在我的裤子袋子里找到了他的东西,“妈的,校服裤子一模一样。”
他嘟哝一句,中午午休慌慌张张装错了。
我也没有发现,铺床时候衣服随处一撂然后皇普神魔进来时我又随手一拨拉。
为了不让杨暖、林慕颜发现异常,诸葛更亮决定换一下药粉的外包装,他把拉肚子的香粉倒到“九阳真丹”的纸包里。
手里捏着长袖善舞散,约莫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
匆匆关上门,就在他“呯”的一声把门关上的时候,他看见过道里那架女人的梳妆台白光闪闪,就像里面有个一千瓦的大灯泡一样,只不过是接触不良。
“哎呦。”诸葛更亮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胆气猛增、信心骤涨,“吃了老大的九转真丹效果真的不一样,我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了。那个闪闪发光的镜子是怎么了?”
诸葛更亮定睛再看,镜子呆在角落里照着有点幽暗的走廊并无异常。
而外面打着雷扯着闪,想必自己眼花了吧。
“不敢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杨暖写报告的时候会说我老跑出去玩。”诸葛更亮提了提裤子,这一会儿,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九转真丹在发挥威力。
诸葛更亮手里捏着跳舞粉,一会儿趁大家不注意,他会把它撒到皇普神魔的茶杯里,那么我们四个坐在那里可就有好戏看了。一把老骨头跳跳舞哼哼曲,伤不住的。说不定还会上瘾了呢。
皇普神魔此时站在一扇窗户边,他手背在后面,而风和雨直接打到他的身上,白发飘摇、衣袂翩飞,俨然是想要感冒。杨暖同学说:“先生!”
皇普神魔摆手制止他说话,似乎他在狂风骤雨里倾听什么。
诸葛更亮走到桌边趁众人观望皇普神魔的时候连忙把药粉撒到杯子里,然后屁颠屁颠地走到座位上读书。
风刮的满屋子都是,林慕颜说:“这里的古物不就淋坏了?”她看着杨暖,似乎等她说句公道话,让皇普先生注意保护文物。
杨暖站起来,寻摸着怎么开口,突然一阵风旋转着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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