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这神色变化全落在谢子荐眼里,立刻道,“下官有一计,必定让陈国覆灭,启蘅再无翻身可能。”
谢子荐说罢,云裳大喜,又道,“皇帝到底还念着启蘅是他儿子,怎会发兵去打?”云裳起了杀心,可如今那启蘅身在陈国高渠,不比路上。当下竟后悔未阻拦皇帝将其去陈。
“若是陈国没了,皇后自然也没了依靠。若是启蘅死了,她也没了指望。”谢子荐道。
“这事说得容易,可陈国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启蘅在高渠,也并不好行事。”云裳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上若是攻陈,陈国自然而然没了。到时候战场上一片混乱,让那启蘅怎么死都行。然后随便找个替罪的,谁又能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攻伐之事王上怎么会听我的?”云裳道。
“我自有计策。王上最不喜忤逆抗旨,最惧犯上作乱,最恨不尊天子。有许多事王上怕是忘了,还须夫人提点。卢岩死于两界山,此是陈王抗旨。那陈国杀了天子使臣,此是不尊天子。藩国虽能有兵,却不得超过五万。陈国地处北方与戎交接,因此先王许其十万,而现下,那陈在北地有兵二十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至于剩下的,就全凭夫人的本事了。”谢子荐笑道。
随后谢子荐求见皇帝,道,使臣王怋客死陈国。皇帝道,“并未见陈王报表,怎会?”
谢子荐做疑惑状,“我起初也不信,只前些日子副使赵平童在与家书之中转交给臣一信,说了此事,道,陈国埙南将军卢岩之女将王怋重伤至死,蘅殿下竟也威逼,令他不敢言。赵平童又被陈王监禁不能上报,想着王怋死的冤枉因此在家书中夹带此信告诉臣下,望能给王怋一个公道。”
皇帝道,“陈王向来谨慎,说来也是王后的长兄,怎会做出这般事?”
“我听闻王怋也是云美人远家的堂兄。蘅殿下新被废了太子,入陈见了……不知可是与此有关?”谢子荐道,“想来云美人应还不知道……”
“放肆!蘅儿虽不知轻重,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想是得罪了他,竟如此怨怼!”
谢子荐俯首道,“陛下息怒!赵平童所言也不见得全是实情,只是王怋已死应是不假。然王怋毕竟是天子使臣……陈王怎会竟未上报?”
皇帝脸色渐冷,谢子荐随即道,“不若派人去陈调查。若是那赵平童信口胡言,定当重罚。”
皇帝心中也有疑惑?卢岩之女怎会无故去殴打那王怋?
“这赵平童却未说。前些日子陛下让使臣去陈宣告旨意言赐婚之事,如今已有半年,旨意却是迟迟未接。”谢子荐道。
难不成是卢羽抗旨不尊?那何以陈王不上报?陈王有意包庇,还是有什么不可说之事?
“让许长吉去陈看看。”
谢子荐俯首道,“这般大张旗鼓前去,若是有心人动些手脚,真相如何怕也不能知道了。”
皇帝思量一番,眼底一冷,道,“让他悄悄快马前去!不要惊动沿途驿站!”
皇帝生性多疑,又偏听偏信,那云裳更是求见了皇帝,先是哭哭啼啼的把那陈王如何抗旨不尊不敬天子欺上瞒下一一说了,又哭诉道,“妾身幼时丧母,举家上下唯伯母爱怜。今王怋堂兄客死他乡,伯母如何受得了!陛下定要查清凶手,给我伯母一个交代!”
再说申浔受了谢子荐之命,便奔去陈国夜探使馆。赵平童知是谢子荐派来的,毫无防备,不料申浔突然挥剑割下他的头,用竹笼装着随即出了城。出城三十里,正在河野遇见一队人马。申浔认得许长吉,心下有了计较。便快马回鞭赶到城门把赵平童首级悬于城门之上,到许长吉经过城门时又使了个飞刀把那竹笼打掉正入许长吉队伍中。许长吉命人打开竹笼,见那人头也一阵阵惊颤。
左右人道,“那陈王果然心怀不轨,竟敢如此挑衅。”
“人头虽是在陈,也不能说明就是陈王杀的?那陈王莫不是傻了才会做这样的事。况且这头颅又怎会这么巧掉到我面前?切莫被有心人骗了,且随我进城看看!”
许长吉进高渠时,正赶上陈四处搜寻赵平童。一片混乱。许长吉拦着个人问寻着谁,那人不知许长吉身份,抱怨道,“可不是那个什么大显国来的使臣!估计是想着逃出高渠,不过这城墙跟铁铸的一样,他还能出去!”
许长吉大惊,心道难不成陈王竟真敢犯上作乱?去了使馆,见使馆竟全被人监视着。又寻了个人问,申浔早已安排好了人。许长吉表明身份,有人道“这终日都有人看着,哪有自在可言。”
许长吉心里暗道这陈国莫不是把天子使臣做囚犯对待!随即回了信陵,告之情况。那许长吉为人正直,皇帝也是信任才让他前来,听闻许长吉之说,勃然大怒,“陈王贼子!”一旁谢子荐同声和骂,一边云裳附和痛哭。
谢子荐只道,“早些年便听闻陈王如此不将天子放在眼里言语之间却不顾及天子威严,不想竟是如此大胆,敢公然挑衅。如此当诛!”
皇帝脸色一变道,“你说早些年便有言语不敬,他可说了什么?!”
喜欢北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