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心中微叹,“非是我要攻显。是皇帝令蚀伐卫,卫王向陈求助。陈若助不忠,不助又不义。卫王仁德,与陈国交厚,卫国又社稷倾覆之难,我陈怎能不助。只是应该如何相助?”
卫王之母亦是陈王姑母,两国也向来交好。那卫王本是开国功臣之后,封地中山,为卫王。卫王贤良,主张轻徭薄赋,治的卫国一片民富国安。
“皇帝竟调兵伐卫,这样情况又是另一说了。”陈铭一愣,叹道,“朝堂多事,那皇帝若还是糊涂仍是被小人迷惑,我们就是一时救了卫,以后事情怕是更多!”
陈王半晌不曾说话,陈铭陈锦二人知陈王定是在想什么事,只在一旁坐着也不出声。这大殿静了好半天,那陈王才睁眼道,“陈铭听令。命你和卢觐带领十万兵前去助卫。”未几又轻叹道,“今后无论怎样,北方抗北戎的八万精兵不能撤。”
陈铭陈锦一愣,这场战争会打进陈国内吗?这谁敢说呢?只得齐声道,“儿臣明白。”
皇帝听闻陈派兵援助卫,大怒。那谢子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陛下念夫妻结发情谊,不忍诛杀皇后母国,可陈国竟再三欺君罔上,竟敢公然助罪国卫。这般大逆不道,罪逆当诛。且陈王竟私自养兵二十万,大大超过规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如今陈兵入卫,陈国空虚,只派兵十五万定能大败陈国擒得陈王父子,也让他不敢不敬天子威严。”
皇帝听闻陈竟私自屯兵,并竟敢救卫,却又想起皇后,便道,“当真?”
可笑这皇帝,皇后愿他能多想一些做个明白人,他却去问这个最不想他做明白人的谢子荐。谢子荐道,“那陈王不敬天地,不尊天子,私自屯兵。说句放肆的话,若是那日他陈国攻入信陵,可就晚了!国中有传言说太皇太后在时已定了让蘅殿下继承大统,陈王或是想着以此说事领兵攻显。若是因为这原因皇后就是真要刺杀王上也不是不可能!”
“放肆!”皇帝怒喝道,心神快速转,越想竟越觉得皇后可疑。
谢子荐看皇帝脸色变化,心中暗喜,忙跪地俯首道,“臣请兵前去擒拿罪人陈王!”
皇帝怒道,“谢子荐听令!”说着突然——也赶得正巧——一阵风吹来,皇帝登时有了半分清醒。那皇后的眉眼似是在眼前出现,‘王后不会是这样的人’,这么想着又沉下声道,“慢着。”
“是。”谢子荐跪地叩首,心中暗自狐疑。
“传旨。卫王不敬天子,令蚀王讨伐。”皇帝道。
“遵旨。”谢子荐听了旨意却仍是跪着,半晌见皇帝再无下文道,“那陈王……”
皇帝疑心顿起,“你何故总提伐陈?”
谢子荐急道,“臣不敢。臣只知诸侯受天恩,应敬天子。不敬当伐。”
皇帝侧目心中暗自思量,“下去传旨吧。”
谢子荐再不敢言只道遵命。皇帝心道这谢子荐一再提伐陈,难不成他竟是与陈王有私仇?便道,“听闻你幼时曾在陈国带过一段时日?”
“是。”谢子荐道,心道难道这皇帝起了疑心?顿时浑身一阵冷汗。
皇帝微惊道,“我只是随口一问,太傅何至如此?”
谢子荐谢恩退下,眼中却一阵恶寒。皇帝起了疑,怕今后再不会听他,竟起了杀心。
谢子荐大权在握,王宫上下、朝野内外多是他亲朋党羽。心道皇帝虽是迷于酒色可还不至于糊涂,今日起了疑心定不会简单了事,不如杀了,再立启辛为帝。
那谢子荐也是个心狠手快的人,怕着夜长梦多,第二日晚便令羽林军包围王宫不许人出入,径自带兵到锦绣宫。
那皇帝云裳正行yin乐之事,咋然见谢子荐带剑闯入,当下呵斥。云裳自是吓得花容失色,皇帝喝道放肆。
谢子荐对云裳说道,‘此事成后可立启辛为帝,云裳可为太后。这毒酒在这怎么选便看你自己。’那云裳见这情景只道谢子荐反了,自己想必不能再活。谢子荐如此一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亲自奉了毒酒给皇帝。那皇帝见着大势已去,这云裳竟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一掌打翻云裳手中毒酒,口中念着皇后之名,夺了刀剑便向谢子荐砍去,只刀还未落下脑袋却被一旁申浔一刀砍下。
三月中,谢子荐令人将皇帝尸体缝合,对外道皇帝醉酒坠楼,谥号启景帝。又主持皇帝大葬之礼,传令奉旨立启辛为帝,云裳为太后。启辛随即以新王名义昭告天下,令诸侯前来吊唁并觐见新王。
陈王得了消息随即赶赴信陵,又恐怕云裳启辛不能容启蘅,若去信陵必有死难。令陈锦监国,胡图微领三百精兵化妆成商户,提前赶至信陵听令。
陈王看那启蘅叹道,‘我妹妹只有你这么个孩子,如何也不能让你有了闪失。你只记住进了信陵便去皇帝灵前,大礼完成便走不要有耽搁。’又让胡图微带着精兵在城外等着,无论何时何事接了启蘅便先回陈国。
谢子荐做了手脚令人盗了陈王车马,以至陈王等人到信陵时竟误了时辰。陈王惶惶然入宫面见启辛,只见天子之位上那小童不过十岁,身后有那太后云裳垂帘听政。又有一人辅政,想便是当朝太傅谢子荐了。
陈王越看谢子荐越觉得熟悉,这时谢子荐又正好看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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