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常州举子卢仁杰。”卢仁杰和他儿子差不多,身高七尺,面白有须,相貌堂堂,将王森请进正堂,分宾主落座。
闲聊之下,才发现卢仁杰与王森乃是同年举人,感情又进了一分。
“令郎一表人才,真令在下羡慕。”王森毫不忌讳的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卢仁杰一笑,“犬子拙劣,倒让王同年说笑了。”
“卢兄长说的哪里话。”王森笑道,“如果信得过在下,不如让令郎随我前往海州,多加历练,早晚必成大才。”
“敢问王同年身负何职?”卢仁杰愣了一下,脸上的热情登时降了一分,问道。
“在下现官拜海州,赣榆两县知县。”王森意识到卢仁杰的神色变化,淡然说道,卢仁杰又是一愣,“原来你就是那个御赐两县知县的王森?”
王森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王同年大才,能得到圣上恩宠,真是天大的荣耀。”卢仁杰展颜笑道,“倒要问问犬子的意思了。”
大家都把眼光转向卢象升,卢象升彬彬有礼的冲王森一抱拳,“敢问王叔叔,你们海州有什么?”
“不知卢贤侄想要什么?”王森反问道。
“我想要修身,起家,治国,平天下,你那里有么?”
“如果你看过了,你就会知道,在现在的海州,你可以治国平天下。”王森说道。
“可是教化之乡?”
“民知耻而后勇。”王森说道,“不知卢象升你是愿意治军还是治民?”
“我卢家书香门第,自然要治民。”卢仁杰哈哈笑道,没想到卢象升一撇嘴,“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提三尺剑,策马边关,为君王分忧,为天下保太平,至于教民教化的事情,就交给王叔叔你吧!”
“好个‘男儿当提三尺剑,策马扬刀戍边关’!”卢象升此言,正中王森下怀,“好,好!我东海中所有精兵千余,良将两名,现在加上卢贤侄,就是三人了。”
“不可不可!”卢仁杰急忙摆手,“吾儿,还是功名要紧,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卢家的祖宗基业想想,你祖父是三榜进士,爹爹无能到现在都没能名列金榜,卢家全族,希望都在你身上啊!再说军旅战阵,刀枪无眼,万一……你让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祖宗?”
“卢同年过虑了。”王森笑道,“只要有我王森在,卢贤侄的功名可保无忧。”
“你?”卢仁杰皱眉看看王森,又看看站在旁边的兄弟卢仁义,“恕老朽直言,王同年也是举人出身吧?如若……”
王森听出了弦外之音,分明是对自己的八股水品产生了怀疑,这也是人之常情,他表示理解,“新科状元钱士升,乃我私交,翰林院检讨徐光启,亦是我的忘年交,至于左春坊左中允孙承宗先生,正是在下的恩师。”
提到孙承宗,卢仁杰眼前一亮,孙承宗乃是万历三十八年会试主考官,江南文士钱谦益就是由他录取的。
“如此说来,吾儿倒有必要前去海州一观。”卢仁杰再不怀疑,将卢象升交到王森的手里,“还请王同年多家约束,督促成才,不然的话,恐怕……”
“这个不劳同年挂牵。”王森赶忙打住卢仁杰的唠叨,“现在我领卢象升出去,将来还你一个太子太保回来。”
“哈哈,如此,家门大幸,天下大幸啊!”卢仁杰似乎看到了儿子封侯拜相的场面,哈哈大笑起来。
……
在卢仁义的帮助下,王森从宜兴招纳了十多个由于贫困而被迫为人劳作的纺织工人,得到贾春旺的关凭路引和这些纺织工人的户籍证明之后,带着他们向海州赶去。
一路上,卢象升对所有的事物都表现出极强的好奇心,包括蒋云珠用来防身的两把弯刀,他也借过来研究一番。
“珠儿,你看这卢象升,谈吐不凡,兼得一表的人才,要是能在海州找个伴,将来就可以为我所用了。”王森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没有什么妹妹之类的介绍给他?”蒋云珠挑起眉头,问道。王森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看我怎么样?”蒋云珠笑了一声,反问道,王森板起脸,“不要开玩笑。”
“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叫王紫烟的,我看他们倒是蛮般配的。”蒋云珠想了一会,说道,“要不,你就给他们牵条红线,当一回月老如何?”
“我是男的,从来只听有媒婆,你听过有媒公么?”王森对这个主意表示强烈反对,“要不你去试试看?”
“我?”蒋云珠拔出弯刀,“我喜欢把小两口拆散,不喜欢牵红线,我看到某人和别人在一起亲亲我我发嗲发浪,我就想……”说到此处,咬咬牙,两把小弯刀在船舷上砍了一下,“把他们的脑袋摘下来喂狗。”
“唉!”王森叹了口气,这小妞太暴力,若是将来成亲,难道每天要在她的屠刀下生活?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
当卢象升看到海州河堤下那整齐的井田时,惊讶得合不拢嘴,目所及处,到处都是切豆腐一般笔直的井田,一直蔓延到天边,回头望去,一眼望不到边的树苗正在迎风招展,往东边,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巨大的碉塔一样的东西矗立在遥远的大海边,隐没在朦胧的海雾中,看不真切,再往北边,就是整齐划一的秦山寨了。
“好壮观!”卢象升面对大片的井田,说出两个字。
“这些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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