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地方融资平台依托政府的显性和隐性担保,在行政冲动、经济增长(gdp)和基础设施建设目标的推动下,往往不计成本融资。同时,由于房价过高,存在暴利预期,但受到融资限制,房企总是存在资金饥渴症,并努力通过非传统渠道获取资金。这二者一起推高了整体资金边际价格,使大多数实体经济无力负担。
其次,制造业严重产能过剩和融资平台资金效率偏低,使得利润水平远低于融资成本的现象相当普遍,降低了整个社会的基础资产质量。实体经济盈利并不足以支撑高企的资金价格,导致资金进一步脱离实体部门。这使得大量本来有创新能力、可盈利的实体部门,也无法得到必要的金融资金支持,整个实体部门的盈利水平进一步恶化。而且由于我国的产能过剩问题,不少与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直接干预有关,受流转税为主税制激励、经济增长目标以及就业考虑的影响,很多产能过剩行业无法通过市场机制实现优胜劣汰。
再次,银行主导的金融机构,在追求利润和规避监管的驱动下,开始寻求通过表外业务和同业业务扩张资产,影子银行作用明显增强。特别是中小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为支撑长期资产扩张,资金来源高度依赖同业市场和短期理财产品。杠杆不断被推高,融资链条不断拉长,资金在金融系统内自我扩张过快,并与实体经济相脱节。高成本资金无法流向其他实体部门,特别是有活力的中小实体企业,而是最终又流向房地产和地方融资平台,使本来就错配的资源问题进一步积累、杠杆率进一步加高。
最后,由于中小银行及影子银行以大量短期负债支撑长期资产的扩张,资产负债期限、结构、投向的错配问题不断积累。这些机构的资金链滚动与维持,高度依赖从同业市场、理财市场持续获取短期资金。但当资金的净借(流)出者(主要是四大国有银行)感到资金链收紧(季度或年底结算、央行流动性收紧等),对资金借出稍微收缩,货币市场资金价格就会快速跳升。而资金价格越走高,使得各机构对系统性流动性短缺更担忧,即便短期资金充足的机构也不愿拆出资金,一定程度出现“有价无市”局面,使得资金紧张机构拆借更困难,进一步推高价格。2013年6月和12月出现的正是这种情况。这极易引发流动性危机,进而触发全面的金融危机。
防范四大风险爆发需多方面入手并安排好优先次序
短期内控制风险、坚守底线成功与否,关键是能否逐步解开这四个风险循环结,同时不触发系统性危机。应在强化约束、落实责任的前提下,以局部风险的有序释放赢得全局稳定。其一,建立有效退出机制,并减少政府的保护和干预,让“僵尸企业”有序退出,促使实体经济逐步恢复盈利能力。其二,切实稳定房价和改变市场预期。促进存量房地产进入交易,抑制房价上涨态势,进而抑制房地产企业对高成本资金的追逐,压低金融边际资金成本。最直接有效的措施是加快全国房地产联网、实名登记,加快集体土地入市步伐,并明确全面开征房产税的过渡时间。这既有利于增加住房有效供给和地方财政收入,又可以改变房价预期。其三,通过发行特别国债、成立地方资产管理公司等措施,对地方融资平台进行分类清理,隔离不良资产。建立明确的惩戒机制,条件成熟时试行地方发债,规范和重建地方政府偿债能力和融资能力。其四,积极盘活存量货币,在维护金融正常功能的同时,加强对同业业务和表外业务监管,引导银行等金融机构降低杠杆,重点支持实体经济发展。促进房地产和地方融资平台优先稳步去杠杆,然后金融业跟进,不能仅从金融业单边推动去杠杆。从政策操作性看,可将逐步扭转短期与长期利率倒挂作为一个重要的中介目标。
在控制风险前提下促进经济向新常态过渡
现阶段,我国经济发展仍存在诸多有利条件,比如“改革红利”依然较大,城镇化潜力巨大,东部地区新竞争优势正在形成,中等收入人群壮大和居民消费升级方兴未艾等。但受人口结构老龄化、技术进步速度放缓、耐用消费品普及程度提高、基础设施趋近饱和等因素的影响,潜在增长率开始下降,由原来10左右的高速增长向7左右的中高速增长转变。
新常态——速度下台阶,质量上台阶
过去三十多年,经济增长主要依托低成本要素组合优势,今后将更多地依靠企业和个人的创新活力,拓展创新空间,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效率提升从主要通过农业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转向重点通过产业内部的竞争和重组、不断淘汰低效率企业。如果这种转换能够顺利实现,我国经济可以在一个相对低的增长速度下良好运行,规模与质量、速度与效益的关系达到一种新的平衡,增长速度“下台阶”和增长质量“上台阶”得以同时实现,经济运行从高速增长过渡到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
根据我国自身条件和国际经验,一个可以积极争取的新常态应具备以下特征:第一,经济增长从原来10的水平,逐步过渡并稳定在7左右;第二,经济增长对投资的依赖程度下降,投资率从目前48左右逐步回落到40左右,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则明显提升,服务业呈加快发展态势;第三,7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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