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的清明扫墓,为了避免太阳晒,都会挑在上午的时候,但是今年的酸梅头村,有很多人的清明可能都要放到下午了。
牛驳叔今年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带着家里人扫完本支三代的墓,又朝着李书海家的走去。
三才局的奥秘,叔公已经在昨晚喝酒时仗着酒兴说了个通通透透,说文星位简直不得了,是出读书人的好风水,后世子孙清明时节诚心祭拜,一定会文运上身,金榜题名;又说财星位只要记得去拜,包管买彩票随便中,做什么生意就发什么生意;可惜禄星位被占了,要不李家说不定也能出一两个大官。
牛驳叔当下就上了心,按道理来说,侄子侄孙也算是后世子孙,他也不奢望发大财,现在的日子反正是越过越好,但就是家里的孩子没一个能读书的,这怎么行?都说富贵不过三代,唯有诗书能传家。怪不得小海小山两兄弟从小就会读书,要不是运气不好,怕是连北京都考上了。今年必须得去阿公那里拜一下,清华北大不敢想,好歹上个省大省师大也行哇。
他们一路上走来,居然又撞见了才让、才显等好几家人,大家先是微微一怔,见方向一致,又都笑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李胜景仰面躺倒在李书海曾祖的坟前,一个黄布挎包丢在脚边,都是一惊。
才让叔当过赤脚医生,他壮着胆子上前试试鼻息,又听了听心脏,示意人没事,大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都一起放下来,旋即就是一阵疑惑,这李师父名声大到怕人,平时找他批个八字都难,怎么会一大早躺在别人家的坟头?
才让家的光符胆子大,翻了翻挎包,掏出来的东西让大家一阵哗然。一共五个玻璃瓶、五个小铁盒,和昨天从坟头起出的没什么两样。玻璃瓶里装着的是死了的四脚蛇、蛤蟆、老鼠等,小铁盒里的不用说,就是黄铜钉。昨天才清,今天又来,这是不死不休的意思?大家都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心里往外涌,随后全身的血又都往脸上冲,一个个气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如果李胜景不是人事不醒,怕是当场就要被揍扁,就算这样,光符、光英两兄弟都忍不住抓着李胜景的衣襟摇晃了好一阵,就想把人弄醒了再问个清楚,好在被才让叔喝住。
牛驳叔又是愤怒、又是庆幸,立即拨通了叔公的电话,大家也都纷纷到处打电话找人。这种大事,确实需要召集全部人到场商议,也只有叔公才够资格拿主意。才让叔迟疑了一下,准备报镇派出所和120,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光符把手机给夺了。光符红着眼说:“阿爸你干嘛?这个狗东西又死不了,等叔公他们拿了主意再说。”
才显叔正打着电话,忽然觉得袖口被人扯了又扯,让他好不耐烦。回头一看,是他老婆,正一脸着急,要说什么又一时说不出来,只顾指着高家坟头的方向让他看。他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低声骂道男人谈事情你搞什么鬼,顺便瞟了一眼,然后又是一眼,最后看得呆了,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噎地指着对面,一样也说不出话来。
慢慢地有人注意到他,然后又都像他一样,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电话打着打着觉得不太对劲,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低下来,最后整个墓地都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寂静之中,显得有些诡异。
“报应!这就是报应。”牛驳叔第一个出声,他太解气了,忍不住朝着高家坟头的方向又唾了一口。
简直如神迹再现。一夜之间,四块巨石就像四台古代的攻城冲车,尖角冲着坟包,将高家的坟围在里面,原来指向李家坟头的那块石头也掉转了位置,仿佛一把正在发号施令的长刀。大家情不自禁地会想,当它劈下的那一刻,四台冲车就会直撞过去,将面前的障碍击得粉碎。
这就是神迹!没有车辙,没有设备使用的痕迹,手里有两台挖机的光庆看了又看,摇摇头说没办法,至少以他目前所能知道的设备,都进不来这里,也就做不到这件事。调军队的直升机估计有可能,但一整晚村子里谁也没听到过什么大点的动静。
光英忍不住叫了一声我靠,这他x的究竟是谁干的?真他x的过瘾!话音未落就被吓得半死的媳妇扯到后面小声地数落了一通。渐渐地有些诚惶诚恐的情绪在人群中弥漫开来,这件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到,说不好还真不是人干的。大家忍不住又看了看墓碑,不约而同地作出了决定,以后每年清明都得来这里转转。
李书海今天起来有些晚,主要是前几天他们已经把墓地清理过一遍,今天就没必要太着急。女人们都在忙碌,连母亲也没闲着,把彩纸按花色仔细地分好,又嘱咐媳妇看祭品什么的都备齐了没有,换来对方的微笑点头。自从心结解开之后,婆媳两人的关系也慢慢好起来,李书海当然是乐见其成。
李铭山昨天送陈竺回石城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这更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好事,做哥哥的表示理解和支持,不过眼看快九点钟了,他又开始有些着急。这臭小子,不会陷在温柔乡里把祭拜祖宗的大事给忘了吧?
他摸出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催促一下,大门就给推开了,李铭山和陈竺手牵手地走了进来。
两人刚给大家打了声招呼,陈竺就被李二姐拉到一边去,借口是帮忙,其实哪还剩下什么活,无非拐弯抹角地在试探昨晚发生了什么,嫂子也忍不住在一旁搭腔相问,阿妈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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