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有点小委屈,还好小舅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里面有她最喜欢吃的猪油粿,用糯米制成的粿皮,裹和猪油调成的馅料,咬上一口,别提有多好吃了。她又开心起来,忽然蹦蹦跳跳地跑到陈竺面前,问:“阿姨,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小舅妈了呀?”
大家就忍不住都笑起来,李铭山嘿嘿地陪着笑,有些尴尬,转眼又对上了陈竺意味深长的微笑,更是心虚。
叔公恰好过来,想看看大家准备得怎么样,一进门就是这幅一家老少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由得点了点头。他毕竟有些歉疚,发生了这些事情,做长辈的总归有失察的责任,所以今年他打算和李书海一起去祭拜。大不了今后年年都去,就不相信还有人能搞鬼,老人家心里也发了狠。
还没说上几句话,各种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先是叔公的,然后是大家的。一定出了大事!掏出手机之前,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闪过这个念头,唯有李铭山与陈竺对视一眼,隐隐约约地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得意。
叔公看着自己堂叔的墓碑,再看看四周的情况,一股敬畏的心理油然而生,忽然觉得天地之威莫可测度,一时竟忘了开口说话。虽然陆陆续续有人闻讯赶来,但已经在场的李姓众人尽数默然,才赶到的偶尔会扯着旁边的人低声了解情况进展,大气都不敢出。
高二堂姑和高锦春带着那一班身上刻花的光头们已经来了,唯独缺了光头哥,想必是在医院疗伤。一行人原本趾高气扬,恨不得走路都排成一个横队,到了自家坟前一打量,高二堂姑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干嚎着苍天不公,小人作祟,高锦春也握着拳头浑身发抖,却不知向谁发泄,最终只能将光头们呼来喝去,把人都折腾得悄悄走掉了好几个。
高友贤昨天到今早接打了无数电话,大多是石县相关部门的领导,其中不乏他的亲朋好友、同事故旧。他事先百般撇清,将一切都推作误会,又有意无意地提醒有人可能会推波助澜,届时不明真相的群众被挑动起来,事态将非常紧急,果然引起石县上下高度重视。做完功课的高友贤自觉一切尽在掌握,李家再不服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这才放心地往家乡赶。
半路接到了消息,把他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坏殆尽,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报应”这个词,遇事当然不会从自身去想原因,第一判断就是李家搞鬼,第二个想法就要接通石县公安局长的电话,但他还是强自冷静下来。先看看再说,居然搞到我高某人身上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终于赶到的高友贤看着眼前的情形,也只有无语。一股疲倦的感觉袭上心头,长久所积压下来的负面情绪猛然爆发,他心神恍惚之中第一次为所做过的事情感觉到害怕。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简直心如铁石,瞬间就把所有令他厌恶的软弱情绪强行压制。脑子里开始做出种种算计,如何化解负面效果,如何扼制村里乃至县里的风言风语,最好能有什么办法,把李家给套进去,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我想他们是,他们就一定是!
老爸来了,高锦春立刻有了主心骨,说话也开始大声了。
“一定是你们李家搞的鬼!”他忽然向着对面叫嚣。
李家的男人们心头火起,身上都冒出汗来,就要撕了上衣去找高家的人活动活动,李铭山却笑了笑,他伸出一个指头,对高锦春摇了摇,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别诬赖好人。”
“就是你们,没错,一定是!”高锦春越想越对,大声说道:“好人个屁!一定是你们不满我家,所以搞鬼。”
“你们家有权有势,我们躲都躲不及,哪里敢不满。再说了,这么大的石头,我怎么搞得来,要不你示范一下。”
“别的事情你们当然不敢,现在我家坏了你家的...”高锦春像是想通了什么,情绪亢奋,还抓不住你们?却被老爸大声喝止。
“锦春!”他警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重复了一次:“锦春,不要乱讲!”
李铭山心里遗憾,但他这一番对话的效果却立时显现,至少叔公和几位长辈的脸色开始变了。
高友贤理也不理眼中快要喷出火来的李家人,自顾自地对儿子说:“去联系几个有资质的工程队,找些炸药来把石头炸了。”
“高局长!”没等高锦春点头,李书海却站了出来,大声地说:“高局长,这里不仅仅是你家的墓地,你动炸药之前,是不是应该问过我们李家人的意见?”
“种都没有的小子,也要跟我说话!”高友贤有些不屑:“李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李书海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但叔公在一旁恨恨地开口,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坚决:“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同意把这件事情交给小海处理。他说的话,就是我们说的话,也是酸梅头村李家三百多口人说的话!”
牛驳叔等几位长辈都用力点头,大家更是大声称是,今天的一切,李家都由李书海说了算!
李书海立刻就红了眼眶,他用力吸了几口气,又吐出来,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按习俗,不能在坟前开山炸石,又或者挖沙取土,不仅容易惊扰先人,还会破坏风水,影响子孙后代。高局长见多识广,难道连这个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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