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死,没死!”
经过一番诊断,张太医竟然突兀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包括袁天德之内的几人皆是一脸茫然,心说,当然是没死,不然还请你来做什么?
没想到,这时候张太医竟然又是略带感慨的说:“十六年,十六年了。”
这句话就更让人难以捉摸了。
袁天德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他快步来到张太医的身边,“张太医,我儿这伤……”
“这伤绝对是武道巅峰者所为,无论是力道还是攻击的位置,拿捏的极为准确。”
张太医习惯的捋了一下洁白的胡须,“这是谁干的?”他很想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
却见袁天德原本就很阴沉的脸,此时竟然气得有些泛红,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伤了我家成儿,我一定……”
说着他的双眼中顿时露出一线凶光,这是作为文官、作为儒家信奉者,很少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凶狠表情。
“唉!”
张太医摇了摇头,“令郎死是死不了的,不过,恐怕这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不过没事儿,他能听到别人说话,就是自己无法表达无法动弹罢了,没事儿!”
“这还叫没事儿?”
袁天德一下子就急了,“那我儿岂不是……岂不是就成废人了?西晋的无境散人还说我儿有六条玄脉,以后定能在修行之道上有所成就,怎么就……”
说着,他老泪纵横。
没想到,张太医佝偻着身子站起来,在袁天德的肩上拍了拍,安慰道:“什么无境散人,他骗你们的,令郎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算他有九条玄脉,那又有何用?他现在这样躺着,可能反倒对他好一点儿。”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伤心欲绝的袁天德一下子就瞪起了眼珠,仿佛要把那张太医生吞活剥了一样,“张太医,你可真是会安慰人。”
顿了顿,他低声道:“我儿曾经确实是做过一些糊涂的事情,可是去西晋这四年,他每月都会来信,他在那里可是一心向学,从未沾染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说的极为认真,也是极为坚定,毕竟儿子都是自己的好。
“嗯,好,那就这样吧!”
看见袁天德有些要动怒的意思,张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招呼了一下自家的仆人,搀扶着自己蹒跚的向着门外走去,但是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却呢喃了一句,“唉!西晋那边还真是不上道,竟然连酒和女人都没有!”
说完,张太医推门而出,似乎心情也不大好。
这时,身后猛然传来了一阵茶杯摔碎的声音,可见那袁天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查!去给我查!我要知道那个将我儿害成这样的杂种,到底是谁?”
一直到了袁府门口上了马车,这时张太医的仆人才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嗯,老太爷,您是真治不了袁公子的病吗?”
只听车厢中的张太医轻声的喝道:“赶车!”
“哦!”
仆人无奈的撅了一下嘴,扬起马鞭轻轻的抽打了一下拉车的老马,马车缓缓启动。
车厢之中,张太医此时却已经是泪眼模糊,“尉迟冉闵啊,你还活着,还活着,你是回来了?还是一直就没走远啊?那丫头还好吧?不!瞧我这张臭嘴。”
说着,老头还真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那丫头一定还好,是老奴嘴臭!”
……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袁府上下已经忙翻了天,家中的管家踩烂了永安府的门槛,查遍了大理寺的档案,然而两天过去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今天,对于袁府上下依旧是愁云惨淡的一天,和前两天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对于远在西城莲花巷刘念的一家,却是相当重要的一天,因为今天是七玄剑宗考试的日子。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刘念就被母亲硬生生的给拉了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这些年来,刘念起床最早的一天,因为今天可能会决定刘念今后的人生。
第一印象很重要。
吃过早饭之后,母亲便细心的给刘念梳理着头发,虽然刘念一再的说自己能做,但是,母亲却死活都不答应。
看着铜镜中自己,再看看身后母亲的面颊,刘念竟陡然感到一丝伤感,“娘,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进入修道院的,而且,我以后每天都回来住,省着你总想我。”
“啪!”
母亲狠狠的在刘念脑袋上打了一下,“你就臭美吧!谁总想你,一天天就知道惹我生气,还想你?哼!”
骂归骂,却是满脸的疼爱与不舍。
小小的一个脑袋,刘念的母亲竟然梳了整整半个时辰,终于打理完毕,母子二人手拉着手走出了茶社的门口。
轻轻的挂上打烊的牌子,两人便上了早就预定好的马车,向着都城的北门驶去。
都说七玄剑宗的入门考试几乎是赵国最重大的事情,比科考还要重大一百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刚到北城,宽敞的街道就被堵成了狗,简直是寸步难行,都是赶着出城的人们。
看着那些马车的样式,有平民,有朝中官员,自然也有从全国各地前来的考生。这些人身份不同却都有着同样一个目的地,那就是七玄剑宗。区别是,有的是去考试,而有的是去看热闹。
此时的刘念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要那么早就将他拉了起来,很显然,他们还不算是早的,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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