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正是夏婵儿的表哥杨泉,泪水湿透了肩膀,他兀自不敢动一动,心中长叹一声,婵儿与这个石二郎可以说是一面之缘,倘使自己死了,她会不会也这般伤心?
大风吹起,空中黄叶纷飞,景象显得极为萧索,水月姬从车上再次抬起头来,朝周遭望了一眼,那层淡淡的悲伤和留恋,教每个人看在眼里都为之心碎,忍不住各自低下头去。一时间,全场一片寂静,只听见波涛拍岸、山风呜咽。
车马载着水月姬来到山口,瘴气迎面扑来,叫人闻了便欲晕去。只听号角又起,江河帮顶礼膜拜中,有帮众拔出匕首来,蓦地插在马臀之上,那马顿时受惊,长嘶一声,带着车台朝瘴气中冲去,瞬间便消失在气雾之中。
******泉水幽咽,这是竹林间的一块石壁,斜阳懒懒地照在青苔上。
石二郎悠悠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是谁,这是个什么地方,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半撑起身子瞧瞧周遭,看到散落的车马支架,这才回忆起白天发生的片断事情来。
石二郎却并不知晓,那马车受惊冲入瘴气之后,无意奔上一个斜坡,这才失足翻滚落入此处,若是羁绊在竹林或山石间,瘴气之毒,早已教他人畜同亡了。石二郎勉力坐了起来,只觉胸口好闷,嗓子眼发甜,一大口瘀血从喉咙中涌出,吐出这口瘀血,觉得顺畅多了,暗忖:原来自己还未死!摸摸胸口,怀里有一物抵住胸口,掏出一看,是自己近些日子正在读的一卷《史记》,他醒悟道:原来凑巧是这本书削减了那甘大伟的掌力。他随手翻开,只见淡黄色的书页内,每页竟都印有一个淡紫色的掌印!不由得暗暗心惊,倘若没有这本书,自己会不会一命呜呼?他忽然省起昏迷前,似听到有女子唤自己名字的声音,那声音是象极了夏婵儿,不知道是不是她。只是石二郎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听到那声音,心头陡地一震,心跳才又开始,没有夏婵儿那一声呼唤,可能此际他也已死得僵直。
就在那短短的片刻之间,石二郎与死神几乎三次擦肩而过。他正坐在那里呆呆出神,只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公子即然能动了,可否帮忙解小女子下来?”
石二郎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只见一个女子身子被压在翻转的车台之下,正是那潇湘第一美女水月姬。
原来水月姬也未死,石二郎忙站起来踉跄着上前想把车台翻回来,哪知这车台似乎极重,扳了半天扳不开,只得转到正面头顶肩扛费了半天力气才顶转过来,却发现水月姬的下肢竟被江河帮的人用绢带牢牢地缚在车台之上,难怪一直连着翻不动。幸好边上落了口剑,也不知道哪来的,石二郎捡来替水月姬将绢带削断了。
其实这口剑本来是一个江河帮的帮众差点拿来削他手足的,幸好甘大伟不愿做得太绝,一掌击飞了那帮众,那剑便插在这车上,想不到此刻派上用场。只是水月姬身子僵硬得太久,虽解了束缚,下肢一时还是动弹不得。
石二郎见水月姬脸上被树枝划出一条条的血痕,衣服也是划得稀烂,连里面的xiè_yī和肌肤也隐约可见,换作别人应显得十分的狼狈才是,可这水月姬竟轻理云鬓,毫不在意,气质无比的高贵,教人不敢直视!石二郎心中咚咚直跳,面对这潇湘第一美女,他一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起来。
此际天色已沉了下去,风过竹林,竟有些阴森的感觉,想起这后山乃是死地,石二郎有些害怕,他提了剑四周转了转,除了山石竹林,什么都未发现,他转了回来,正要开口和水月姬说话,只听得不远处蓦地传来一声野兽低沉的嘶吼,接着,有巨大的足声传来。他和水月姬目光一接,彼此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恐惧之色。
那巨大的足声愈来愈近,震得地面都似在颤抖,两人再对望一眼,心头狂跳不止,难道才离狼窝又入虎口,不知那是什么样的神秘怪物,难道真有鬼神存在?石二郎握剑的手禁不住抖动得厉害。
那足声刚要踏入这片竹林,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尖啸,这足声戛然而止,似乎这怪物在侧耳倾听,犹疑了片刻,巨大的足声又再响起,只是它掉转了方向,朝外走了,片刻之后,消失得听不见。
石二郎一头汗水,掌心也已湿透,他不怕野兽,但是刚才这巨足之声实在教人无法想象,颤声道:“这后山果然有什么东西存在!”水月姬面色也不好看,道:“说不定只是些野兽罢了,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好。”
两人轻手轻脚朝着竹林外走去,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两人本就不熟地形,哪辨得清东南西北,转了半天,又转回原处,水月姬叹口气道:“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先熬一夜了。”石二郎点点头道:“只能如此。”忽听得肚腹间咕咕作响,原来两人均是大半日未曾进食,早已饥肠辘辘。
(4)
两人寻着泉声过去,喝了些泉水,觉得稍微缓解了些饥渴。水月姬这才省起什么,轻启朱唇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怎么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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