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平作为于道德和法律双重合格的妻子,对陈蓝的事若没有丝毫反应,反而不正常,不是别有隐情就是故意美化,至于《蓝宇》中的避而不提则属于导演理想化的处理。
此外,削弱林静平“反面”戏份的同时导演还忽略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对于陈捍东“迷离”的定位。陈捍东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拥有传统的结婚生子的婚恋观念。他和蓝宇的相交源于一场**易,相处了很长时间却也只当作是“玩儿”,感情渐生也不自知,渐生迷恋时他第一反应是要逃开,他不愿被蓝宇束缚,更不愿给自己贴上一个同性恋的标签。他和林静平的婚姻就是他逃离蓝宇、逃离同志身份的标志性举动。只是这场婚姻并没有“挽救”陈捍东,反而使他从生理到心理上彻底认清自己,并最终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同性恋者。这无疑是一个重要转变,遗憾的是电影中只用一句轻飘飘的“我以为我可以把你给忘了,我以为我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幸福的男人”就交代了。
关锦鹏导演的理想化还表现在将时代背景仅仅作为主人公陈捍东和蓝宇爱情故事发展的时间线索,除在服装道具以及人物造型方面作简略反映外,对于人物命运却并无多大影响。
《北京故事》讲述的绝非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这爱情亦是时代的一面镜子,反照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改革开放前十几年中国社会封闭与开放交接的变革时期的洪流暗涌或波澜壮阔。就细节处来看,有不同年代社会群体对同性恋的不同反映,也有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风貌,商人、学生、知识分子、**等的命运线在主人公爱情故事旁边铺开,纵横交错却又有条不紊,看似岔出旁枝新节其实依然为主人公爱情的发展服务。若一味正面叙述两个人的感情纠葛,反而会于无形中斩断与其他社会群体的关系,造成剧情不连贯。最明显的莫过于电影前面没有交代陈捍东父亲的任何情况,后面却有陈捍东从父亲葬礼上回来的情节。如果事先没有读过原小说或者《蓝宇》编剧魏绍恩的剧本(当时剧名是《有人喜欢蓝》),观众必然会觉得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又如小说中陈捍东的发小刘征也是贯穿始终的一个人物,篇幅虽然不多,但每一笔都赋予了重要意义。他是社会接受的异性恋,他有妻有子,他为人正派,他有陈捍东这样的朋友,也容忍这样的朋友“不正派”。刘征在某种意义上是理想化的陈捍东,即陈捍东理想化的人生就应当是刘征这样。小说中仓库失火,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陈捍东却听从了蓝宇的建议,没有开除刘征反而打起感情牌,收买人心。这件事让我们看到蓝宇对陈捍东的影响,此时两人感情基本稳定,蓝宇对陈捍东由迷恋发展成依恋,陈捍东也逐渐了解蓝宇、喜欢蓝宇、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事实上他也开始佩服蓝宇、迷恋蓝宇。
小说作者北京同志(又名灵慧、筱禾)曾在的专访中说过:“用捍东展示人性,以蓝宇寄托理想。”因此她不吝笔墨地表现蓝宇的聪明、勇敢、纯洁、真诚、坚定,再以此反衬陈捍东的世俗,这比理想化地架空主人公要高明得多。
二、谁比谁更仁慈
因要通过蓝宇寄托理想,由是蓝宇被塑造得几近完美,而借陈捍东展示的人性又是那样残酷势利,种种这些都成为作者酝酿悲剧的酒曲,理想终会破碎,完美定被撕毁。
小说中明确显示出陈捍东和蓝宇截然不同的价值观,陈捍东信奉金钱万能,就连规避同性恋这事,他都坚信用钱就可以解决。在他眼里,蓝宇不接受他的钱是假清高。小说结尾处刘征直言以前瞧不起蓝宇,其实这也是陈捍东对蓝宇最初的感觉。陈捍东与蓝宇发生关系后,因对蓝宇还算“满意”,所以留了两千元给他。本来想留三千,可怕他今后狮子大开口,于是只留了两千,说到底这两千也比之前说好的价多了一千。在这件事上可以看出陈捍东太知道这世上金钱交易的游戏规则。
随着和蓝宇的相处交往,陈捍东也渐渐意识到蓝宇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存在——他完全不理会陈捍东一直遵循的规则,甚至时时违背陈捍东所熟知的这些规则,于是陈捍东心理开始不平衡。蓝宇越是勤勉努力陈捍东越是愤恨嫉妒,于是他给蓝宇买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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