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闻言双眼一酸,微偻着背颤巍巍道:“孙少爷已然快不行了。”
溪川忙道:“快带我去看看,哦,对了,这是我请来的朋友,务必请他和我一起进去。”
“当然、当然”田伯忙道。
进了温伯府,先映入眼帘的是精心布置的花园,小叶女贞、杜鹃、四季桂挨着行道上的鹅软石密密生长。
中厅宽阔、整齐,由主次摆列着桌、椅,尤为显眼的是四根黑色木柱,上面雕着一些浮云和赑屃纹。
田伯携着两人到了中厅便自行退去,由女仆带着二人换上木履走向内厅,怀歌边缓步走着边打量四周,眉头微蹙。
“怨气有些重...”怀歌口中低声喃喃,溪川离得近闻言却也无暇细问。
女仆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卧房门前,女仆轻敲房门:“温伯大人,溪川少爷携友来探望孙少爷。”
房中沉默了片刻,传出一阵低沉的男声:“进来吧。”
溪川应了一声和怀歌一同进去,房中坐着数人,有男有女,床榻布置的柔软厚实,上面躺着名奄奄一息的男童,坐在蹋边啜泣不已的是名貌似中年、衣着华贵保养极好的女子。
年轻一辈的纷纷站起向溪川招呼,几名少年更好奇的上下打量怀歌,沉坐在卧房木椅之上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只是此刻神色疲惫已极,朝着溪川颌首道:“溪川,是溪长兄有甚事吗?”
溪川施礼答道:“温叔,这次我是自己带着朋友来,看能否为温庆做些事情。”温庆便是那躺在蹋上的男童。
温伯点点头才把目光移向溪川背后正皱着眉审视四周的怀歌,看到怀歌一身古旧破损的长袍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溪川,你的这位朋友是?”
“我朋友对鬼神之事颇有所得,因此请他过来看看能否帮上些忙。”溪川恭敬答道。
“唔。”
怀歌也不理会众人只是摇了摇头,对溪川道:“此事我亦无法,走吧。”转身便想离去,溪川忙一把拽住怀歌衣袖。
房内众人脸色皆现不悦,其中稍年长者站起身道:“你是谁?来这里抛下一句话就走了吗?”
“不得无礼!”温伯喝道,站起身朝着怀歌施礼道,“先生何人,若能救吾孙儿,不,哪怕是援手一二,吾必重谢!”
溪川亦道:“温叔一直以来奉公克己,如今竟遭此无妄之灾,怀歌你就帮帮温叔罢。”
怀歌叹气摇了摇头,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一点溪川额头“自己看吧。”
眼前骤然模糊一片的溪川心底有些慌张,片刻之后眼前的事物终于慢慢变的清晰起来。
原本溪川便能隐隐看到一层阴霾,此时那阴霾愈发的浓厚,在卧房之中弥漫缭绕,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的不太真切,自己仿佛被置入了另一个空间。
溪川细细打量周围,发现榻上的温庆正缓缓的散出丝丝阴霾之气,“难道温庆就是这不详之源?”溪川心中不禁暗想。
溪川小心翼翼走向温庆的床榻,近了方能模糊看到,床褥之上似乎有几团小小的东西正散发着令人恐惧不安的味道,这才是阴霾的真正来源,溪川定了定神继续走向木塌,“嗬”溪川的喉咙发出恐惧的声音,眼前的一幕绝不令人愉悦。
三只巴掌大,形状依稀还能看出是“猫”的生物正趴在温庆的肚腹处缓缓蠕动,三只幼“猫”或被挖眼掏心、或被剥去皮肤、更甚的全身骨骼被踩的粉碎,溪川突然感到头顶处传来一丝阴冷浓烈的阴霾之气,抬起头,一只大猫被悬吊于半空之中,双眼突出正死死瞪着自己。
“咚--”溪川被这一幕惊的摔倒,因心中恐惧而颤栗,却发不出声,猝然,一只手压住其肩,可怕的景象倏然间褪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恐怖幻觉,溪川大口喘气,身上已然满是冷汗,身后传来怀歌淡漠的声音:“在你们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可怜的男童,可在我眼里看到的不过是个罪有应得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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