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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莫经年安排好苏州一应事宜,回到常州已是二月下旬。江南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早,燕子还未回归,柳枝早已萌出新芽,远远望去,像一团柔柔的青雾。
赵夫人也派人送来了画好的四套梳篦,一套青山红日,一套白鹭紫荆,一套细雨小镇,一套运河烟柳。阿楠看了,大加赞赏,顿时觉得自己的那些花卉,不论技巧、绘色,还是意境,都完全落了下乘。
阿楠带上梳篦去找莫经年,表示自己必须赶快入京一趟。莫经年想要同行,阿楠道:“木梳坊要招聘画师,现在与冰原狼的合作也断了,还得挑选合适的镖行,这些事情都必须由你亲自安排。我孤身一人上路还比较方便。”
“路途凶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十年前,我也曾一人去北边,遇到了江盗,要不是路过的花裤和尚出手相救,怕是命都没了。”莫经年皱着眉头。
阿楠仔细回想那个花裤和尚,想到他那条绣花女裤,又忍不住笑了。阿楠道:“你要不放心我就搭官船,走驿道也可以。”
“我去联系一下,还是搭官船吧,走驿道太累。进宫的事情也都打点好了,只是见到方德嫔时,千万不要言词激烈惹怒了她。就算她原来做赵透儿时心慈手软放过了你,但进宫一年,怕是早已面目全非。上次指使锦衣卫搜寻你的事情也说明了这一点。进宫后必须要步步当心。”
“我自有分寸。”
在莫经年的安排下,阿楠随着进京述职的一些官员从南京启程。阿楠身为女子,只得和丫环婢女们挤在同一船舱。那些侍女们见阿楠衣着华贵,得知是富甲江南的莫家少奶奶,身份尊贵,等闲不去打挠。阿楠倒是赠送了一些漆花梳篦给她们,她们更是欢喜异常。
一路无惊无喜,阿楠顺利进了宫,迎接她的仍是尚衣监的赵公公。
赵公公不知道得了莫经年什么好处,这次竟亲自去请了德嫔,不一会儿,便有小宫女传话,宣阿楠万安宫晋见。
阿楠对方德嫔跪下行礼,方德嫔也未为难于她,反倒让迎春赐座。
方德嫔见阿楠额角画着一朵粉红芍药,问道:“这是江南新流行的妆容?倒是挺别致。”
阿楠恭谨地道:“年前不慎磕伤,留下疤痕,恐德嫔娘娘受惊,这才以胭脂涂染遮盖。”
“磕伤也能留下这么大的疤痕?磕到刀剑上去了吧。”方德嫔嘻笑道。
“草民惶恐。”
“这次入宫所为何事?听赵公公所说,你有稀罕物事献于本宫?”
阿楠将随身携带的小木盒交给迎春,方德嫔打开,拿起木梳细细观察,道:“黑色牛角梳而已,并无什么珍奇。”
“娘娘觉得这漆花如何?”阿楠道。
“比上次进贡的那批画艺高超些,只是宫中多的是有名画师,倒也不见比宫内画师更好。”
“娘娘可觉得这技法眼熟?”阿楠试探地问道。
方德嫔仔细端详,阿楠又道:“嘉靖二年去世的江南第一才子唐寅尤工山水、人物、花鸟,草民以为此画法师法于唐寅,不知娘娘以为何如?”
“苏州唐伯虎,世人皆知。我母亲年轻时倒是很喜欢他的字画,我对这些没有涉猎。”方德嫔放下木梳说道,“你木梳坊又新添画师了?可喜可贺。”
“绘制此梳之人非我木梳坊画师,乃请扬州名家亲笔所绘。”阿楠淡淡地道。
方德嫔脸色一沉,迎春忙吩咐其他宫女太监离开。
“盐商赵明胜夫人出生苏州,未出阁时画技便扬名吴中,然嫁于扬州之后辛劳持家,以夫女为重,不再有画作流出。外子年幼便慕赵夫人大名,今才拜访赵夫人,求得绘制木梳四套。感娘娘对木梳坊的照顾,特此献于娘娘。”阿楠起身行了一礼。
方德嫔又拿起木梳,手竟有点发抖。
阿楠见方德嫔半天不语,跪下掏出一封密函,道:“草民受人之邀,有封信函转交娘娘。”
迎春忙接了过去,方德嫔以为是母亲来信,竟不敢去接。
迎春揭开火漆封印,打开信纸,才递于方德嫔:“是护院李师傅的信。”
方德嫔定定心神,这才开始看信。
“想必此信内容你已知晓?”方德嫔的声音平静无波。
“回娘娘的话,草民已知。然草民对此信内容有不同看法。”
“什么不同?说来听听。”
“恕草民大胆,锦衣卫索四等一干人等为何非要费如此周折送娘娘入宫,还不是讨好当今天子么?虽然娘娘福报深厚,一入宫便成为后宫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但娘娘却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无法在父母身前尽孝!娘娘离乡之苦,根由并不是索四、严嵩一干人等……”
“大胆!”方德嫔暴怒,“你竟敢在万安宫如此说话?整个南宫家与莫家都不够为你陪葬!”
“草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草民父兄已去,冰原狼组织是我阿楠不共戴天的仇敌,我嫁入莫家一日,莫家一日便与冰原狼不死不休。只是娘娘你,亲生母亲不敢相认,才是可悲可叹!”
“放肆!来人哪,将她拉出去拔了舌头打入诏狱!”方德嫔将手边的青花梅瓶摔到地上,吓得宫女太监赶进来跪了一地。
“娘娘息怒!”迎春也跪在地上,“此事惊动别人就不好了!”
方德嫔疲倦地挥手让一帮宫女太监出去,只留下阿楠一人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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