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晚,昭雪和纵英分开各自回房。
站在新的房间内,一切是那样的陌生。虽然弟子们仔细打扫清理过,但是,空气中仍弥漫着石灰的气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之味。昭雪望着桌上的正在渐渐变凉的晚餐,却并没有胃口,更没有坐下吃。
孤独,昭雪这一刻深深地感觉到了孤独的滋味,又是那样的无助。实在是受不了了,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往杨纵英的房间走去。
杨纵英呆呆坐在床边,一样没有吃饭。“噔噔噔”三下敲门声,令他回过了神来。迅速起身开门,就见昭雪披着红色的披风,站在门口。
“哥,一起出去走走吧。。。”
“已经晚了,外面又这么冷,有什么话屋里说吧。”
“屋里憋闷得慌,我想去透透气,你陪我再走一程吧。”
“好吧。。。”杨纵英也回身穿了件外套,出来关上门,二人肩并肩,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是都没有说话。
“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过了很久,昭雪低声问道。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我牵着马,挡住了你们的道,你家人吆喝我让开路。当你坐的马车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你探出头来,叫我一声大哥哥,还让我跟你们一起走。。。”杨纵英抬头回忆道,脸上不禁泛起笑容。
“你当时盯着我看了半天,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袭来,这种感觉仿佛在告诉我:这个女孩将会在我这一生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将会和我有一生的瓜葛。”
“咱们的缘分算是早已注定的么。。。?”
“茫茫人海,能遇见便是缘分,而能相知相守,便更是前世今生难以割舍的上天安排的缘分。我总有一种感觉,咱俩也许前生便是一家人,今生又注定了做一对兄妹。一切是那样自然,那样合情合理,算是水到渠成。故此,我都没有想过咱俩的关系从何而来。。。”
“我也是。。。可是,你要走了,咱们终于要分开了。我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觉得这次我要失去你了。”
“也许在一起习惯了吧,所以突然分开难免会胡思乱想。。。现在回想一下,自那时破庙中再次遇到了你,这些年来,咱俩可算是寸步不离啊!共同经历过艰难困苦,悲欢离合,生死祸福。始终坦诚相见,相互照顾扶持,荣辱与共,肝胆相照,将一切甚至是生命都交给了对方。这种感情,比亲生兄妹还要亲近,还要纯粹浓烈。在这凶险的江湖中,却是极为难得的。”
“也许同为天涯沦落人吧。。。”
“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也能够独当一面了,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前途,自己的目标。。。成长,也许就是分歧的开始。不光是咱俩,人人如此,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总会离开自己,过他们自己的生活。这些都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离别总是痛苦的,但是,也是不可避免的。学会承受这种痛苦,也是成长得必经之路。所以,你不要再悲伤了。就想当初在一起时一样的自然,如今要分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听着听着,不知何时,昭雪的眼睛已经红了,泪水险些就流了下来。
“但是,咱俩永远是亲人,是兄妹,你不会真的离开我,不管我的,对吗?”昭雪哽咽着,问道。
“这还用说。。。”杨纵英回道。
。。。
两天后,昭雪精心准备,陪着杨纵英一同收拾好行礼,带着几个弟子,将杨纵英送出老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嘱咐的话并不需要再多说。二人望着对方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终于,杨纵英下定决心,接过包裹转身就走。形单影只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再也望不见。昭雪站在山头,任凭小刀一样的寒风刮过脸庞,吹掉披风,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哥哥消失的方向,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回到雪山派,天已经黑了。郁郁坐下,正要吃饭,张启明冲了进来,道:“掌门,唐赛儿不见了!她早就把东西偷偷收拾好,今日趁着大家不注意,从后面溜走了,连封信都没有留下。。。”
“。。。都走吧,都走吧。。。都离我而去吧。。。”昭雪闻言并没有反应,怔怔望着前方。
“掌门!”张启明大声道:“赛儿今年才十四啊,只身一个人进入这复杂的世界,谁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啊。江湖凶险,处处暗藏祸心,赛儿这下是凶多吉少啊!您快点想想办法吧!”
昭雪闻言激灵一下,这才如梦方醒,从离别的悲伤中回过了神来。看她猛地站起身,大声道:“启明,你马上去找几个得力的弟兄,速速前去追赶,一定要将赛儿找到,带回来!这是死命令,如果找不回赛儿,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张启明行了一大礼,回道:“遵命,我这就去办!”
看着张启明焦急地出了门,昭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五味杂陈,却只有一声长叹。“你有同我一样的样貌,一样的脾气性格,却没有我这运气,没有一个我那样的哥哥。将会有怎样的未来,谁能知道呢。。。”
。。。
将近一个月后。
陕西布政司,西边(今甘肃省境内),高台县县城内。
傍晚,街边,露天小吃摊。
昏黄的灯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碗最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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